裡面加的藥,服用越多對人的影響越大。因為她嗜甜,所以喝了那麼多果子酒,才造成整個人神志被果子酒影響。
她原以為燦珠只是喝了一點點,不當有問題。且燦珠每日在她身邊,她也沒有覺察出燦珠的異常來。
難道當真是因那果子酒?
若真是因那果子酒,燦珠犯下糊塗事,連她自己事後不記得了……
若當真如此,沈茴心裡一揪,非要把自己自責死。
沈茴身子一軟,慢慢跌坐下來。
“娘娘您怎麼了呀?哪裡不舒服?”沉月嚇壞了,又是探手去摸沈茴的額頭試溫度,又是喊人快去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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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珠坐在床邊,手裡攥著個顏色鮮紅的手串,上面墜著通紅的小辣椒。正是王來離京那日給她買的手串。
這裡是王來的小屋子。
宮裡的太監們,大多在各宮做事。不在各宮主子身邊做事的宮人,就住在西邊這一片陰暗的長房裡。一間一間屋子緊挨著,每間屋子裡擺放的床數量也不固定,有擺兩張床的、四張床的、八張床的,甚至還有擺著十六張床的大通鋪。
王來這間小屋子雖是兩人間,卻只住了他一個。
屋子不大,隔音也不好。
燦珠能聽見外面一群小太監嘰嘰喳喳說話的聲音。從今兒個開始,宮裡的太監們要按照慣例去驗身。因宮裡的太監們數量多,且不能耽誤了為各自的主子辦差,也不全趕在這一日過去,五日內過去便行。
那邊自然有名單,經了驗證,就在名字後面劃個硃紅的勾。
燦珠正胡思亂想,王來推門進來,手裡提著食盒。
燦珠抬眼看著王來逐漸走近。
王來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把裡面的雞湯小心翼翼地端出來,說:“熬了好些時候,現在喝正好,不燙的。”
他將湯匙遞給燦珠,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雖然以前也經常下廚,可沒怎麼熬過雞湯。你嚐嚐看味道如何,若是能提點意見最好,下回肯定改正。”
他低著頭,溫柔地望著燦珠。
燦珠剛想說話,胸腹間一陣難受。她立刻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側過身子,一陣乾嘔。
王來臉色頓時變了。他趕忙輕輕拍著燦珠的脊背,又手忙腳亂地去倒水。他一邊倒水一邊說:“是不是不喜歡雞湯的味道?你要是不喜歡就不要喝。”
他蹲在燦珠面前,將溫水遞給她。
燦珠沒怎麼吃過東西,根本吐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兒地乾嘔。她緩了好一會兒,才接過王來遞來的水杯。
木質的杯子在她手心裡慢吞吞地轉動著。
眼淚忽然落下來,掉進杯子裡的水中。
王來慌亂手腳,趕忙將燦珠手裡的杯子拿開,他想要去抱燦珠,又顫顫將手收回來。他紅著眼睛看燦珠無聲哭著。
好半晌,他別開眼,哽聲低語:“對不起……”
明明想著,她在宮裡的時候好好照顧她、保護她。等她到了年紀出宮,他會給她置辦一份厚厚的嫁妝,讓她出嫁,讓她做一個普通姑娘家該享有的生活。讓她正常地出嫁、生子。
兩個人在一起做對食的兩年,他連親吻她都不敢,就怕毀了她的清白,讓她出宮之後不能好好尋一門親事。
可是……
王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起來,攥成拳。
越是想保護的人,越是傷害了。
他緊緊抿著唇,相咬的齒將腮線崩得緊緊的。壓抑的情感積在胸腔裡,似乎隨時都能炸裂開。
“對不起。”他再次艱難開口,“你……不應該留這個孩子這樣久的。”
已經五個月了,再墮胎,太危險了。
可是若留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