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蕭公子將信拿回去吧。”
蕭牧皺著眉,不理解俞湛為什麼不願意幫他了。分明他上次願意幫他送信,這次又不願意了是為何?
蕭牧急說:“可是上次拜託俞大夫送信,阿茴說了些什麼?”
俞湛沉默地將藥匣開啟,從暗格裡,取出那封藏了幾個月的信,放在蕭牧放在桌上的那封信旁邊。
“這……”蕭牧懵了。
俞湛坦言:“初時不得機會,後來忘記了。蕭公子一併帶回去吧。”
他神色坦然,光明磊落,無可指責。
蕭牧張了張嘴,靜默了片刻,也不願意強人所難。他將兩封信收起來,說:“之前多有麻煩,既然俞大夫不方便,便罷了。還是要說一聲多謝。”
蕭牧輕輕頷首。他將那兩份送不出去的信鄭重放在衣襟裡,轉身離開。
俞湛垂著眼,臉上掛著一向和善的淺笑。
只蕭牧和沈茴才知道讓信箋隱藏的字跡顯形?
俞湛微微笑著。
不。
可以讓字跡暫且隱形的法子,是他教沈茴的。
·
最近沈茴每日午後都要小睡一會兒,許是因為今日用過午膳後來了裴徊光的府中,耽擱了一陣,讓她睡得比往常晚一點,所以睡得也比往常更久些。
還沒睜開眼睛呢,她先懶洋洋地坐起來。她耷拉著腦袋,靜默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睜開眼睛。
困頓和迷糊都散去,沈茴後知後覺這裡不是瑲卿行宮裡的浩穹樓。
她轉過身,望向空空的身側,發現裴徊光並不在身邊。她又呆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往樓下去。
沈茴最初來這裡時,這裡還是尋常的南方府邸樣貌。可是隨著裴徊光住得久了,這裡的樣子也慢慢發生了變化,逐漸有了滄青閣的影子。
沈茴剛下了一層,聽見腳步聲,她轉頭望向書房的方向。沒見到裴徊光的身影,原來是順歲在裴徊光的書房裡打掃。
沈茴走進了書房。
“娘娘怎麼過來了。”順歲趕忙行禮。
“你忙,我只是隨便看一看。”沈茴說。
順歲笑著說:“奴沒什麼要忙的,將下面的送來孝敬掌印的東西放下就行!”
他想了一下,又趕忙接了句:“掌印出去了一趟,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沈茴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她走到書櫥前,指腹一一撫過書籍,想找一本書來看。很快,她的目光被一個瓷瓶裡捲起的墨寶吸引了目光。
若是名家大作,自然應該精緻地裱起來。這張只是隨意捲起的白紙,和旁邊的幾卷畫卷放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很好好奇地將它拿起來,放在桌子上,慢慢展開。
“浩穹樓”三個字映入眼簾。
沈茴愣了一下。
她原來住的樓閣叫做浩穹月升,忽然有了一天宮人稟話掌印要將樓閣的牌匾換了。原本龍飛鳳舞的“浩穹月升”四個字,變成了飄逸的“浩穹樓”三個字。
沈茴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書法大家陳太傅所寫。
沈茴並不清楚裴徊光怎麼忽然有興致要改了她住處的名字,也沒怎麼留心。
沈茴看見裴徊光親手所寫的“浩穹樓”三個字,慢慢蹙起眉。
順歲掃了一眼。大抵是因為沈茴性子溫和,平日裡很好說話。他猶豫了一下,說:“原本掌印說要用他的題字做匾,不知道怎麼忽然又改了主意,讓奴去請陳太傅題字。”
沈茴略一琢磨,倒是明白為什麼。
她細細軟軟的手指頭,沿著白紙上的筆畫輕輕撫過,然後才讓順歲幫著收起來。順歲依言收了之後,不再打擾沈茴看書,悄悄退下去。
沈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