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門的個性,看著存摺上的數額一點點增長是她最高興的事情,花錢這等事比割她肉都痛,能省則省,能免全免。而她在一水一坐做零工的錢差不多夠她日常開銷,這樣算下來她兩年存了多少錢,這資料不就出來了嘛!
“東家,我最後認真地問你一次,你信得過我嗎?”
“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芳有有雖然只是一個勞工的東家,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既然你信得過我……”翟潛笑得好罪惡,“就把那三十六萬全給我吧!”
“什麼?”
“寶貝啊……我可憐的寶貝啊!你們去了哪裡?快點回來啊!媽媽想你們啊!”
想到極處,芳有有索性唱上了:“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你快回來,生命因你而精彩。你快回來……”
鈕千禧冒死堵住她的嘴巴,只求還來整棟公寓裡眾人的平安——再讓她這麼唱下去,公寓裡連最頑強的小強也要集體大逃亡了。
這世上怎麼有人能用歌聲殺人滅畜?
“別翻了!別看了!你就是再看,那些數字也回不到存摺本本里。”
不理會鈕千禧的諷刺,芳有有仍舊抱著存摺本本獨自沉浸在哀傷中。
至今她仍想不起來,自己當時腦子是怎麼轉的,居然一發熱就把三十六萬全部從銀行裡提出來送到了他的手裡,她甚至沒問他拿這麼多的錢去做什麼。
看著存摺裡的數字一點點累積好不容易累積到三十六萬零七元三角,轉眼間就只剩下七塊三了——這叫什麼事?
她心疼啊!
最糟糕的還不僅如此,她把三十六萬取出來給翟潛的當晚他就沒再回公寓。至今已經是第十天了!鈕千禧甚至懷疑翟潛是不是捲款潛逃了。
“可是,以翟潛的個性為了三十六萬潛逃……可能嗎?”
“三十六萬哪!怎麼不可能?”對於芳有有這種小氣房東來說,別說三十六萬,就是三塊六毛錢她也不肯錯過。
“這回你可慘了,賠了錢又丟了男人——正宗人財兩失啊!”
“少在這裡給我看笑話,快點交房租。”沒了三十六萬,芳有有開始想更多的辦法加快資本積累的過程,首當其衝就把槍靶子對準鈕千禧了,“你要是再不交,我就對外開始招租,給你招個同租的夥伴來替你分擔租金。”
鈕千禧立馬不樂意起來,“我可是……”
“別拿你鈕祜祿家族的名義來說事,沒錢就閉嘴。”芳有有已經夠煩的了,再也禁不起一丁點的精神騷擾。
她現在比較想談的是,“你猜翟潛會潛逃到哪裡?會不會還在這附近?”
“你想知道?”鈕千禧睇著她,“很簡單,讓警察把他給你逮回來啊!”對於翟潛這種有犯罪前科的人,相信警察應該很樂意協助抓捕啊!“他帶著你的三十六萬都走了十天了,你還沒有向警局報案,這是不是你對他還留有愛意的表現?”
“你……你少胡說了!我……我我我才不會像我媽那麼笨呢!”芳有有無法忘記母親留給她的深刻而慘痛的教訓。
被一個男人騙光了所有的錢,卻仍對他念念不忘,以至在憂鬱和後悔中患上癌症,明明已經窮得連治病的錢都拿不出來了,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恨那個男人。
到頭來苦了自己,還連累了親生女兒——芳有有這些年辛辛苦苦四處打工賺錢全是為了還母親住院時遺留下來的債務。
媽媽能忘記恨,帶著愛死去,她不能,因為她活著。
她無法忘記那個男人帶給媽媽和自己的傷害,若不是他,她應該跟同齡的孩子一樣讀大學,找份好工作,過著體面又逍遙的生活;她應該可以像孔矜一樣對錢不屑一顧,指著別人的鼻尖嘲笑那人是錢的奴隸;她可以放心大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