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錫雲低笑出聲。
“我以為你能堅持得更久一些。”
他傾過身熟稔地摸索到床頭的照明燈開光開啟,思虞一時沒法適應強光,燈亮起的剎那立即閉上眼。
冷錫雲就著傾身的動作,單手撐在床沿上,黑眸笑意盈盈的俯視她,細數她如蝶羽般一下一下忽閃的長睫,目光溫柔。
“思虞。”他輕輕喚她。
她用力眯了下眼,緩緩睜開來,對上他溫柔的笑眼,有些楞神。
“你今天怎麼了?”他把玩她胸前一縷秀髮,狀似漫不經心的問。
他這個問題猶如一記咒語,打破了思虞楞神的思緒,將她拉回現實——兄妹亂/倫被寒轍發現的現實。
“我胃有些不舒服,想早點休息。”她回他,卻別開眼不和他對視。雖然她並不算撒謊。
她的確胃不舒服,剛才上樓來又衝進洗浴室裡乾嘔了一陣,因為一想到寒轍那張醜陋的嘴臉便覺得噁心。
可冷錫雲卻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
“你有事瞞著我。”他肯定的語氣。
“沒有。”思虞一口否定。
冷錫雲定定看著她,在思虞以為他會繼續追問時,他卻只是輕撫了撫了她的臉,無限寵膩的口吻,“雖然我不是無所不能的神靈,無法像其他男人一樣在人前光明正大的呵護你疼你,但作為一個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所以你要相信我,保護你不受傷這點能力我還是有。”
思虞因他那句‘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而內心一顫,眼眶酸澀得險些落下淚來。
她多麼希望自己純粹只是他的女人,而並沒有兄妹那層關係。
可現實是殘酷的,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愛上的是誰,只是很多時候她都刻意去迴避兩人的關係,只把他當成是一個普通的、讓她深愛著的男人。
是寒轍偷/拍的那些照片讓她猛然醒悟,看清楚自己掩耳盜鈴的真相。
原來並不是她刻意迴避不去想,那些潛在的隱患就不會發生。
她並不置疑他能保護自己的能力,只是眼下的情況她要如何開口?
寒轍那種人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出,她若告訴他一切,那兩人的事情絕對會公佈於眾,到時候父母看到了會是什麼反應?
而他以後又如何在a市立足,如何在人前抬頭?
她已經自私的拉他淌上亂/倫這趟渾水,不能再自私的讓他承擔一切。
“我想休息了。”她輕輕開口。
冷錫雲微愕,顯然沒料到她會對自己下逐令。
頓了頓,他才低頭在她唇上及額上各落下一吻,“那就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他替她關了燈,思虞一直盯著他的臉,燈光熄滅的剎那他的臉也在視野裡暗下去,彷彿忽然間消失了般,讓她恐懼的想喊住他。
可話到喉嚨口又滯住了。
而冷錫雲已經站起來,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窗外夜色深濃,月色如水。
思虞瞪著頭頂黑漆漆的天花板,內心心亂如麻,展轉難寐。
始終想不出如何應對寒轍的辦法,而她絕對不可能會和他在一起。
她無法忍受自己和那種卑鄙齷齪的人呆上一分鐘,更何況他對自己一直都心存邪念,若是落在他手中,下場會如何,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是悲慘落幕。
煩躁的翻了個身去抓床頭矮櫃上的鬧鐘看時間,手機螢幕卻突地一亮,隨即鈴聲響起。
她怔了怔,納悶是誰這麼晚還打電話給她。
難道是冷錫雲?
困惑地拿過手機,螢幕上閃爍的來電號碼讓她臉色瞬間刷白。
是寒轍。
她瞪著螢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