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鐵柱,你怎麼啦?”無論小鄧子如何呼喚,鐵柱不聞不問,黑暗中伏在土坑中,長跪不起。
無奈,小鄧子也只好跳下坑去,腳下一劃,重重摔了個屁蹲,疼的他直咧嘴。
“啊?”
小鄧子掙扎的爬了起來,當目光看到鐵柱時,忍不住驚叫起來。
鐵柱跪倒在地,淚流滿滿,神情悽苦之極,地上血肉模糊躺著一個人,身材幹瘦,血跡斑斑,一張滿是褶皺的臉歪曲的不成樣子,頭蓋骨上深深被插了五個骷髏,腦漿都流了出來,恐怖之極。
縱然是血肉模糊,小鄧子也還是一眼就認出,躺著血泊之中的竟然是霍王府柴房的那個老傢伙。
鐵柱黑著一張臉,不住的吼叫著,“是誰殺了老爹,我對天發誓,此仇不報,必遭天打五雷轟頂。”
“轟轟-----”
深夜驚雷,天雷震怒,大雨頓時傾盤而下。
雨水順著鐵柱臉頰而落,全身瞬間如洗,鐵柱木訥的跪著恍如不覺。
良久,鐵柱才在小鄧子的攙扶下,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將老傢伙安葬下來,鐵柱還不忘了將一壺老酒放在老傢伙的墳前,重重的磕了十幾個響頭。
兩人回到王府,天已經大亮,不過現在的霍王府危機四伏,大門二門劃地為牆,形同水火,戰事一觸即發,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兩人的行蹤。
“啪啪-----”
鐵柱一夜未眠,兩眼木訥,神情委頓,心情壞到極點,迎著太陽將手中板斧高高舉起,一下一下,狠狠的劈著乾柴。
“臭小子,你這哪是劈柴,簡直就是在偷懶。”
鐵柱耳邊彷彿又想起老傢伙狠狠的訓斥聲,用了揉了揉眼睛,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淚水不爭氣的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從此之後,霍王府內不會再有人逼著自己劈柴,狠狠訓斥自己,用木棍敲自己的腦袋,可是不知為什麼鐵柱的一顆心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腦海裡幾乎被老傢伙怒火沖天的樣子塞得滿滿的。
“我要報仇,一定要報仇,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鐵柱心裡狠狠發誓,完全忘記老傢伙臨死前的叮囑。
“啪啪-----”
鐵柱狠狠的劈著乾柴,不到半天功夫竟然堆成小山一般。
“死鐵柱,臭鐵柱,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劈柴。”
夏荷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看著鐵柱正一下一下,狠狠的劈柴,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揪鐵柱耳朵。
“啪啪-----”
鐵柱簡直無視夏荷的存在,一下一下劈著柴,形若殭屍。
夏荷這才注意到鐵柱失魂落魄的樣子,一下子鬆開手,“啊,鐵柱怎麼啦,是不是小紈絝又欺負你了。”夏荷眉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嗚嗚-----”
鐵柱終於忍不住發洩出來,趴在夏荷懷裡嗚嗚痛哭起來,渾然忘了男女有別。
夏荷嚇了一跳,,滿臉暈紅,不但沒有著腦,反倒輕輕拍著鐵柱,嘴裡小聲安慰,任憑鐵柱哭個不停。
“喂,鐵柱,鐵柱-------”
這個時候,小鄧子咣噹一聲推門而入,看到鐵柱的樣子,傻了眼,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夏荷臉一紅,慌忙推開鐵柱。
“哎呀,鐵柱,大小姐叫你呢。”
霍王府大爺府邸。
霍家大爺十幾年前練功走火入魔,功力盡失,一代青年俊傑一下子從天上狠狠的摔到地上,心灰意冷,遠離家門,從此開始尋醫煉丹,拜佛求仙的日子。霍家大權也因此誤落入二門之手,從此衰敗下去。
霍家大爺跪在老祖宗陵前,久久不起。
路遙知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