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力撞斷,斷口處參差不齊。痕跡很新,表明是剛剛被弄斷不久。
歐正雪繼續向裡走,在這臥室門口站定,向裡觀望。
屋內一張兩米半寬的大床,水粉色的透明螺紋細紗帳向兩邊挽起,床上暗紅金絲的被褥整齊,應是當時王氏還沒有就寢。
床前的地上有一小攤血跡,血中有一隻古琴,歐正雪走過去仔細檢視了一下,琴絃斷了一根,琴左右兩端的黑漆之上有些塗抹不清的油漬。歐正雪小心的抬起琴的邊緣看了一下,古琴邊沾著黑紅色的血跡,古琴的琴身從中間裂開一道新痕,左右通開。
古琴角沾血的位置下面,地上同樣形狀的血跡也已經乾枯,與床前的血跡連在一處。
歐正雪抬頭看了看,發現高於她視線的床柱上的鏤空雕花邊,夾著一朵枯萎的桃花和幾根髮絲。她微皺了下眉,略有所思。
床的左邊上有一隻一米高的四角的楠木雕雲紋梳妝檯,梳妝檯下有一把雕芙蓉花的四角紫檀木凳。梳妝檯上面的胭脂粉盒有些凌亂,胭脂粉盒周圍有些細碎的粉末落在桌上。在粉末之中有個模糊的指印。
右邊的牆邊是一個高及屋頂的紅漆雕花衣櫃。衣櫃旁是一個黃花梨面五足漆金的案几,上面擺著一隻黃銅薰香的小爐。
桌前的地上有一本散落的琴譜,一旁傾倒著一隻紫檀束腰嵌玉琴案,同式的方凳也滾落在桌邊。
“可見這兇手進來屋子之時,夫人正在彈琴,夫人發現此人,大聲驚呼向後躲避,代倒了這坐著彈琴的小木凳。此人越過著琴案雙手掐住夫人的脖頸,抵與梳妝檯前,夫人竭力掙扎,這梳妝檯上才會如此凌亂,有脂粉灑出。”小王爺一邊看著,一邊搖頭晃腦地自信滿滿說道。
歐正雪繼續看著,並不答話,只是一側嘴角微一傾斜,隨即面色凜然。
小王爺見她不說話,以為這是她無言以對,自己太過聰明,所以他繼續得意洋洋道:“此時夫人極力掙扎,脫開他的前置,向屋外逃去,兇手隨手抄起琴案之上的古琴,打向夫人的後腦,夫人應聲倒下之後,此人慌張的丟了古琴,踢倒琴案,逃了。”
歐正雪沉默不語,繼續沉思。
她向四處望了望,臥室門外,正對的外間正廳牆上,有個小天窗。
這個小小的天窗,是為了通風透氣設定的,十分的窄小。
此時那扇小窗開著,難道當日這天窗也是開著的?
歐正雪衝門外叫了一聲:“小貴。”
小貴連忙跑過來,說道:“歐娘子,有什麼吩咐?”
歐正雪說道:“你家娘子當時仰倒在此,對嗎?”
“正是。我家夫人的位置要稍微的靠裡,腳衝著門口。”
歐正雪在自己帶來的箱子裡,找到一塊灰白色的小石頭,這是她專門為自己辦案,在山邊挑了些石灰石做的粉筆。
按照小貴的提示,她在地上畫了一個人形,還原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將軍夫人頭衝床邊,腳衝門,歐正雪在這裡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那扇小窗。
歐正雪蹲在地上,凝視著那扇天窗,黛眉微蹙。
小王爺看她盯著小窗不放,不屑地搖搖頭道:“歐娘子,難不成你以為這兇手是從那小天窗進來的?”
歐正雪撇了了小王爺一眼,似是而非地說道:“小王爺猜呢?”
隨即,歐正雪抬頭問小貴道:“那裡的天窗當日開著?”
小貴點點頭道:“確實如此,當時我們檢視屋子的時候,我記得叫小春的還說,整個屋子就這個小天窗開著,如果兇手從這裡逃跑,除非是月殼裡的嬰孩。”
歐正雪點點頭,收好手中的粉筆,走向那扇天窗。
歐正雪走到天窗下,站了一會兒,這天窗之下的牆壁雪白,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