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用餐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陰暗地方工作,人的心理特別壓抑,居然還是出了事,虛江子好端端地捧著碗,坐在一角吃飯,卻有幾個囚犯大搖大擺地走來,不由分說,一腳就往他的碗踢去。
要是這一下被踢中,這一餐肯定就是沒得吃了,虛江子的武功總算沒白練,縱然無法提運真氣,但一下側身閃躲,就讓那個人踢空,還因為用力過猛,重重摔了一下。
這樣一來,事情就難以善了,幾個不知是住哪號牢房的囚犯頭子,對這個“囂張”的新人看不過去,一一要教訓他,根本不給虛江子開口的機會,重拳就轟了過來。
幾名囚犯頭子的拳腳都很重,攻守之際法度嚴謹,看到這等架式,虛江子心中有數,這些重犯本來的武功都不簡單,是樓蘭一族用了某些方法,禁制了他們的力量,出手才會空有招數,沒有實質力量。
換作是對付一般人,這樣的攻勢已是相當凌厲,但虛江子並不是普通人的級數,河洛劍派的武技宗遠流長,精微奧妙,尤其善於借力打力,即使本身真氣無法運使,只要巧妙借勁,這種場面仍是遊刃有餘。
虛江子僅是閃躲,在每一次閃避的時候,輕輕一勾一帶,便讓揮來的拳、踹來的腳,從身邊錯擊而過,打在其他人身上,捱打的人怒極還擊,幾個回合一過,這裡就變成了大亂鬥,虛江子反而得以輕易脫身。
看到虛江子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所有在場的囚犯都傻了,這也令虛江子頗為不解,堂堂樓蘭一族,熱愛武術,號稱戰族,怎麼會對自己這點小伎倆看到傻眼?實在是說不過去,難道這些囚犯不是樓蘭人?
不管怎麼說,首領失利,底下人沒理由袖手旁觀,虛江子又完全是中土人的外表,不會有人與他同仇敵愾,囚犯們鼓譟出聲,眼見就是一場大亂鬥,負責看守的獄卒出現,連揮幾下鞭子,痛擊了聚在一起的囚犯們,這才止住騷亂。
或許是因為獄卒看守得緊,下午的勞役工作中,沒有任何人再來向虛江子挑釁,但也同樣沒有人給予他任何協助,當一天的勞役結束後,仍舊是蒙上眼睛,乘著不明的交通工具迴歸牢房,離開礦坑時,虛江子隱約覺得明天不會是和平的一天。
回到監獄之後,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睡上一覺,找事的人就上門了,阿古布拉離奇出現,二話不說,揮拳就打,虛江子早已料到,也不驚慌,大膽迎戰,今天在礦坑中工作,他反覆構思著再對上這狂人時該如何應對,現在既然人已出現,該打的仗就打吧。
由於準備周全,儘管肚子裡還挺餓的,體力也不是十成狀態,身上還帶著傷,虛江子卻支撐得比昨晚更久,把白天才演練過的種種化勁、卸勁法門,一一使出,在阿古布拉的攻勢下苦撐,好幾次都以為可以把阿古布拉的重拳卸開,但自己出掌去拐、去沾,卻沒法像對付那些囚犯首腦一樣,將他們的拳掌帶至外圍,門戶大開,反而就像碰到什麼絕對不可能移動的龐然重物,越是使勁,阿古布拉越是不動,最後虛江子自己發勁太猛,差點跌倒在地。
“蠢貨!你十幾二十年的太極拳,就只有這點屁修為?”
阿古布拉怒極開罵,跟著就是一拳,把虛江子打得飛了出去,自己往左邊石牆一閃,揚長而去。虛江子倒在地上暈了半天,嘴角流著鮮血,暈眩的腦中反覆盤旋著適才一招一式,最後歸併為一個難解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為何敗得如此之慘。
後頭的幾天就重複類似過程,白天去礦坑做工,中午被囚犯們挑釁,乒乒乓乓亂打一場,這樣的幾天一過,虛江子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感覺到什麼不同,雖然還無法清楚說出,但在阿古布拉的重拳中,存在著某種與囚犯們不同的東西,自己越來越感覺到這一點。
最後的頓悟總是來得突然,某天與阿古布拉的對戰中,當阿古布拉一拳揮來,橫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