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還沒回復過來;從頭到尾壓根沒取下防毒面罩的小殤、路飛揚,自然是一根頭髮都沒有少;香菱負責把姍拉朵調配出的藥物焚化成煙,被薰得兩眼通紅,不過察覺到孫武的目光,她還能迴轉過頭一笑,可見沒什麼大礙。
相形之下,妃憐袖的狀況就比較糟糕,眼罩下的面孔極度蒼白,似乎花了很大力氣才鎮壓下嘔吐的衝動,沒有當眾出醜,但全身汗溼衣衫,搖搖欲倒。在她周身半尺範圍,積聚了巨量的妖蛭屍體,全都是朝她進行圍攻,卻被她揚發音劍擊斃。
這也是適才琴聲一發即停的理由,敵人一見有此強力阻礙,立即排程魔夜妖蛭做牽制攻擊,使得妃憐袖一時間無法援護同伴。
“妃小姐,你沒事吧?”
“……嗯,別替我擔心,我沒事的,剛才妖蛭群攻擊的時候,有幾個人趁亂搶攻過來,都是心眼宗的人。我發音劍將他們擊退,但他們所使的內勁……嗯,很奇怪。”
妃憐袖側過頭,好像在思索什麼,一時間卻說不出到底哪裡奇怪。孫武轉頭,望向被路飛揚背在後背的拓拔斬月,人已經昏迷過去,卻猶自緊握住手中的長刀,不肯放鬆。
“拓拔團長他……怎麼會傷成這樣?心眼宗的人和他有仇嗎?鐵血騎團的其他人都到哪去了?”
孫武一口氣連提了幾個問題,但他也曉得不可能得到答案,靠近過去一看,立即驚覺不對,拓拔斬月手中所持的刀雖然長,堪稱是一口難得利器,卻無復之前的神異靈光,換句話說,這不是先前的那柄“祭刀”。
“拓拔兄的祭刀,怎麼不見了?”
孫武吃驚地望向小殤,卻見到小殤把手一擺,明示不知,反而是任徜徉聽了孫武的叫喊後,立即趕了過來,眼光一望長刀,登時變色。
“這不是祭刀!奇怪,刀子哪去了?這種重寶沒可能離身的啊!”
以祭刀的神異性、重要性,拓拔斬月自然不可能讓這件重寶離身,這是很合理的推論,但孫武卻對一件事感到不解:那就是任徜徉為何會知道此事?
單純比較江湖上的名氣,任徜徉、拓拔斬月都是新一代的後起之秀,名聲響亮,兩個人可以說是齊名並列,但拓拔斬月行蹤飄忽,任徜徉也不喜好結交男性友人,所以從沒聽說這兩個人有什麼交情,任徜徉會一眼認出拓拔斬月的異常,這實在有點古怪。
“幹什麼?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傢伙當初與我齊名,早晚會幹一架,我事先調查對手資料,堪稱智勇雙全,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任徜徉大剌剌地說話,給了眾人一個解釋,聽起來有幾分道理,可是孫武卻一點也不相信,因為以任徜徉的狂傲個性,很難相信他會專程去調查同級數的潛在對手,如果是調查羽寶簪、妃憐袖,那還有話說,但拓拔斬月是男人,要說任徜徉會對他感興趣,這未免太不可思議。
還有,任徜徉說這話時的表情,雖然一派正經,但在孫武看來,那實在是與路飛揚撒謊的時候很像,所以,這一番解釋,反而更暴露出事情的不尋常。
任徜徉與拓拔斬月是舊識,這是可以肯定的事實,孫武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兩個人是否有結怨?但若真如此,任徜徉此刻肯定會落井下石,就算不趁人之危,一掌打死拓拔斬月,起碼也會捧一盆尿來當頭澆下去,絕不是現在這樣故作不識。
“任兄,我覺得你……”
“哎,少說廢話,我先帶著傢伙去治療,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任徜徉說著,竟然主動伸手,把拓拔斬月從路飛揚的背上抱下來,急急忙忙跑向姍拉朵求助,這個出奇的表現,更是讓孫武目瞪口呆,確信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正想湊過去瞧瞧,滿頭大汗的青龍、朱雀兩尊者,來到孫武面前,表示有事情要跟孫武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