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一劍落下時的猛烈聲勢,如果就這麼命中,那個女子的腦袋肯定被剖成兩半,絕無倖免,虛江子這時才剛接下兩記攻擊,要回劍再替她擋一記,無論如何都是來不及,眼見這一劍將要落在她頭上,虛江子腦中一片混亂,唯一清晰的東西,就是她嗆在自己肩頭的那口熱血。
近乎本能的動作,虛江子自己也不明白為何這樣做,事實上,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他已經付諸行動了,一瞬間,他閃電棄劍,右手運集全身力量,直往那柄揮落的長劍迎去。
多年苦練的武技,在這時候顯出功效,兩儀掌分撥陰陽,推動造化,在與劍刃接觸時,化去劍上三成力道,更讓長劍一滑,未能完全發揮劍刃鋒銳,然而,這一劍仍舊斬落在虛江子右掌,剎那間,他只覺得右掌完全麻痺,什麼感覺都沒有,緊跟著,被震得麻痺的右手回覆知覺,這才感到劇痛襲心。
最簡單的一個判斷,掌心的傷勢如何姑且不論,這剛猛的一劍,將自己的腕骨也震斷了,右臂無法揮動使用,而虛江子這時才想到,自己手臂一傷,在如今的狀況下,又要怎樣保命?左右無計,唯一生出的念頭,就是拚盡全力,右手五指忍痛箝制住敵人兵器,絕不讓敵人立刻再攻第二劍,但另外兩邊敵襲,虛江子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結果,虛江子確實想不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轉折。倚靠在自己肩頭、神志昏迷的那個女子,因為受到連番震盪,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啊”的一聲,看見了眼前情勢,虛江子也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事態經過,但她手指一彈,發出一下奇異的爆響,附近的三名敵人忽然暈死倒地,就連那個仍與虛江子持劍對抗的河洛弟子,都瞬間閉眼睡去。
這時,在河洛弟子的“奮戰”之下,黑衣人幾乎都被消滅,少數幾個保得性命的,也落荒而逃,留下了滿地的屍體。黑衣人盡去,剩下來的大威脅,反而是那些發狂的河洛弟子與鏢師,他們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包圍住虛江子,像是要發動攻擊。
那名神秘女子,剛才一下彈指,就可以讓周圍的三人倒下,不過面對幾十人的包圍,顯然不是一下彈指就可以擺平,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香囊,迎風一晃,旁邊的虛江子並沒有嗅到什麼氣味,可是正包圍過來的幾十個人,卻一下子全都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只是肢體不斷地抽搐。
虛江子也不明白同樣是倒下,為什麼有人就是睡著,有人就是四肢抽搐,一開始還以為這是正常現象,直到聽見身旁的她,低低說了一句:“……怎麼是這反應?又調錯劑量了?”
聽見這種話,誰也不會以為沒事發生,虛江子立刻變了臉色,第一個反應就是質問身旁之人:一切到底是怎麼了?然而,他剛才什麼氣味都沒聞到,並不代表他什麼東西都沒吸進去,現在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儘管張開,可是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有兩聲連自己都聽不清楚的“啊啊”啞語。
緊接著,虛江子整個身體失去力氣,當身旁的人推開他站起,他無力地躺倒在地,眼睛睜大,與那名正低頭俯視著他的女人對看。
身體不能活動,不代表沒有知覺,虛江子聽得很清楚,正有許多腳步聲朝這邊奔來,照常理推測,應該是在附近巡邏、隨時預備支援的河洛弟子,這邊鬧出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沒發現,而那名神秘女子好像也察覺到這些腳步聲,皺了皺眉頭,望向躺在地上的人。
這實在是很尷尬的情況,虛江子自己更有一個很不好的聯想,這女子假冒西門朱玉之名犯案,當然存著嫁禍之意,不想被別人發現,而自己目睹了整個過程,換言之……現在也該是殺人滅口的時候了。
虛江子的目光盯著那個女人,這時天上烏雲散去,月光透出,照映在空,虛江子眼中一亮,只見那名女子一身男裝打扮,相貌俊美,更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