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湘酒樓
這間董世佑開的大酒樓生意一直還算不錯,當年他眼紅唐信家的小餐館,到頭來竹籃打水,也就把心思放在自己餐館上了。
唐信那家小餐館,格局太低,跟大酒樓沒什麼可比性,說到底,小餐館和大酒樓,客戶群不同,也就稱不上誰搶誰的生意。
今天酒樓被包下,董世佑親自在一旁招呼客人,來的人都是有過謀面的熟人,但都是點頭之交,可就是這樣的場面,讓董世佑興奮不已,親自奉茶給客人,揚著滾圓胖嘟的笑臉熱情待客。
酒樓內其實就一桌客人,坐著杜鴻父子,邱道盛父子,董賦才,一共就五個人。
菜已經上了一桌,一個小時過去,沒人動筷子,董世佑也不嫌麻煩,立即叫服務員再重新上一桌。
又過了半個小時,才有一人姍姍來遲跨入了酒樓大堂。
見到這個來人,董世佑依舊微笑相迎,說:“唐信,大家都等你呢。”
時隔一年半,董世佑知道唐信發達了,胸腹也沒什麼怨氣,他早已看開,經營自家的酒樓吃喝不愁,雖說有時也想給自己行將就木時留下點兒崢嶸歲月的記憶,偏偏自己沒那個本事,也就做做白日夢一笑而過拉倒。
唐信朝董世佑笑了笑,在桌邊坐下,董世佑給他沏茶,他欠身說了句:“您不用忙,我自己來。”
再抬頭對翹首以盼的五人歉然道:“學校考試,來遲了。”
董賦才回頭給董世佑打個眼色。對方識趣地立刻消失,臨走前還朗聲道:“各位吃好喝好,有事叫我。”
美味佳餚豐盛可觀,但六個人都沒動筷子。不怒自威的杜鴻和表情平靜的杜承嘯都在打量唐信,同時,唐信也禮尚往來,眼神在杜家父子身上來回打轉。
邱道盛看這氣氛有些尷尬,鬧不好等下就要劍拔弩張,於是打個圓場說:“哎呀,先吃飯吧,有什麼事。邊吃邊聊。”
董賦才便先自顧自地吃了起來,邱強的眼神在唐信和杜鴻身上游蕩,這事兒他不好表態,一眼就能瞧出杜鴻父子來者不善。先跟如兄如弟的邱道盛敘敘舊情,再把董賦才約出來,最後才點名要會一會唐信。
卻也不是邱強不夠意思這會兒沒跟兄弟統一戰線,他至少察覺到唐信和杜鴻父子沒有直接恩怨,否則。依照杜鴻的脾氣,完全就不會來這一套了。
董賦才只吃不說,眼皮不抬,事不關己。他既不為唐信撐場子,更不會調轉槍頭幫外人。好歹,唐信是他的合作伙伴。已經離開天海的杜鴻若是以為自己餘威猶在,從前的小輩要給他面子為虎作倀,那就是他在做春秋大夢。
杜承嘯起身給唐信倒了杯酒,然後端起自己的杯子,想要與唐信碰一杯,說:“我叫杜承嘯,旁邊的是家父,杜鴻,你一定聽過騰華集團,大家都是男人,別矯情,更別玩虛的那一套,唐信,你把劉祖德逼上絕路,之前也該跟我們知會一聲吧?”
這番開場白話音一落,餐桌上的氣氛陡然轉冷,似是拉開硝煙的大幕。
唐信不領情,沒舉杯,無視掉杜承嘯,淡漠的眼神直逼威嚴如山的杜鴻,開口平靜道:“杜先生,我之前說過,你的狗,拴好。第一次,我就告訴了你,第二次,我還需要跟你說什麼?我很奇怪,當年,蕭卓珊出事,你不近人情,今天換成劉祖德,怎麼跑來興師問罪了?”…;
杜承嘯被無視,不惱不怒地坐下。
他父親,杜鴻,古井不波的眼神鎖定在唐信臉上。
當年蕭卓珊挪用公司資金,杜鴻若網開一面,蕭卓珊則就免去牢獄之災,可他偏偏坐視這一切發生。
因為,那就是杜鴻考驗劉祖德的一次測試。
蕭卓珊太軟弱,太容易被利用,商業天賦毋庸置疑,可她生活一塌糊塗,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