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雖說是要辦中式婚禮,但是畢竟還是改了一些的,就像入了洞房之後怎麼也不會讓甘悅就一直等在新房裡,肯定是要一起出來敬酒的。甘悅和好奇的兩人細說了一遍流程,白勝男和孫佳思點完頭後注意力就全都跑到了甘悅的喜服上。
婚紗和小禮服都留在了京城,清溪這邊就是鳳冠霞帔和幾套旗袍,老師傅一針一線加急趕工繡出來,在繡坊裡試穿後出來之時,楊晏的眼睛都要綠了。
白勝男和孫佳思的眼睛倒是沒有綠,她們紅了。
孫佳思手抖了又抖,顫顫巍巍地跟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似的,想摸又不敢摸的,看得甘悅只想笑。
“算了,我還是別摸了,這丫,看起來貴死了啊好嘛!”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就看這料子上精緻華美的繡花,滿綴的金絲銀線和珍珠下襬,孫佳思真是看得都要哭了。“甘悅,雖然這個問題很俗,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哈,多少錢錢啊?”
甘悅想了想,大致說了個數字,孫佳思和白勝男面面相覷,齊齊往後退了三步,異口同聲道:“臥槽!”
貴死了好嘛!
鎮定如白勝男也有點小害怕,她看過不少國外的有名婚紗的價格,有時候也免不了會小小地幻想一下,但是跟這個比起來,臥槽,果然我國更牛逼?
“是老師傅一針一線純手工繡出來的嘛,本身就貴了一點,然後包括使用的料子啊,還有這下襬綴了一圈的珍珠都是天然的,所以價格才會這麼貴啦。”就算甘悅自己,也是覺得這套吉服貴到要上天,李妍當初飛了一趟又一趟法蘭西才定下來的婚紗跟這件比起來,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兩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孫佳思拍了拍胸口,“好了,我已然完全不想知道你所謂的鳳冠又是什麼樣子了。”
因為鳳冠實在太過貴重,所以自拿回來後就一直鎖在家中的保險箱裡,此刻還真不在甘悅的房間裡。但是孫佳思說的也是事實,楊晏託卓家弄回來的那批翡翠玉石,最好的那一部分基本上全用在了她的鳳冠上,連甘悅自己都說只能戴一次,以後就鎖進保險箱裡當傳家寶了。
一看就全是錢啊,簡直耀眼地不想讓人多說什麼。
清漪園已經大變樣,之前清靜幽雅的古典園林處處張燈結綵,大紅燈籠更是沿著簷下掛了一整排。三月還未到百花爭芳的時候,但是此刻的清漪園中處處都是嬌豔欲滴的鮮花,入眼皆是紅紅紫紫,看著就覺得喜慶,雖說看似和整個建築不那麼搭調,但是喜事嘛,管那麼多幹嘛。
清漪園裡足夠大,略略改動一下足以容納下近百桌,楊晏乾脆定下了流水席,大擺三天,只要想來的人都可以來。當然,這流水席是在第二天,頭天的正日子裡,有的也只是最親密的親朋好友。
清溪鎮上人人都知道楊老師家的外孫要娶甘大夫家的小孫女了,對於這兩個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說酸話的固然也有,但是更多的,還是會說上兩句“喜結良緣,百年好合”。誰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如今都特別能幹,自己就置辦了偌大的家產,說不得以後就有仰仗人家的一天,這時候圖嘴上快活了,要是被人聽到傳到他們耳朵裡可怎麼好呢。
甘悅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好似很長,卻又很短的夢一樣,明明她在家已經呆了一個來月了,可是就像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她就要嫁人了。
拜堂的時間是在黃昏陰陽相交之時,迎親的時間最早也要到下午的三點,所以這一覺甘悅是睡到自然醒的。夜裡和媽媽聊了那麼多,但是睜開眼的時候,也才不過十點。
一聽到她這屋有動靜之後,蔣如雪就進來了,催著她趕快洗漱吃東西做準備,甘悅被她催得到處亂轉,忍不住回頭來了句,“媽,你就這麼急著趕我出門啊?”
她才說完,蔣如雪的眼睛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