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兩側有兩棵矮小的柏樹,圍著墳墓是一個環形的花池,裡面種滿了月季花,花開的正豔。當初修整時,李焱特地從苗圃採選的花苗,把能找到的顏色都找到了,紅色、白色、黃色、粉色,甚至有幾株淡紫色的,非常漂亮。
昨天晚上李愷一直在回想前世裡關於蘇雨墨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蘇博林這個人更是聽都沒聽說過。這個墳包倒是有印象,前世的小時候和五哥在山裡玩時有注意到,不過那時候墳墓周圍雖然很乾淨,但沒有這些花卉和柏樹。
後來這個墳墓就消失了,不過李愷沒有打聽過,都不知道里面這個人是誰,關心不著。
墓碑的碑文很簡單,就寫著“蘇雨墨之墓”,墓碑也是新換的,光潔的大理石,四邊還雕刻著花花草草。
李焱夫婦擺上供品,一邊燒紙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李愷和常大龍對著墓碑磕頭,李焱讓他倆喊姑姑。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論的,管她叫姑姑,管他哥叫舅舅。
半天后,地球另一面的幾千裡之外,蘇博林也在祭拜父母。
“父親、母親,我找到了雨墨的墳墓,也找到了那個叫李焱的人。雨墨的墳墓,李焱照顧得很好,最近還修整了,墳墓邊種滿了鮮花,都是雨墨喜歡的月季花。
當年是有人要欺負雨墨,雨墨不堪受辱才投河自盡的。那個妄圖欺負雨墨的人也死了,死得很慘,是李焱做的,他替雨墨報了仇。
李焱現在有自己的生活,而且很幸福,所以我思慮再三,沒有把這三封信交給他。”
蘇博林抱過一旁裝信的木盒子,開啟看著那三封信。
“二十多年了,物是人非,何必要苦苦糾纏,平添煩惱。若是因此造成他家庭的不和,我想,雨墨也不願意看到。雨墨是個善良的孩子,她肯定希望自己曾經心儀的人,一直幸福下去。
父親,我這次急著趕回來,是有件事情和您商量,我見到了李焱的孩子,一個非常聰明的男孩兒。我總覺得冥冥之中,有種神秘的力量在驅使我,讓我見到這個孩子的。
這個孩子就叫李愷,和雨墨當年設想的名字一模一樣,只不過當年雨墨設想的,應該是她和這個李焱的孩子。這還不算,這個孩子的生日,竟然和雨墨身故的日子一樣,都是農曆的十月十九,只不過晚了六年。
父親,這真是巧合嗎,為什麼我從這個孩子身上,感覺到雨墨的影子,那種俏皮可愛又帶著一絲壞壞的樣子,跟雨墨下鄉前,真的好像。而且他還給我做了春餅,味道也像極了雨墨的手藝。雨墨當年做春餅,也不放菠菜和叉燒肉,說您有結石,要少吃菠菜和豆腐;母親體虛,不適合吃叉燒肉。
父親,會不會是雨墨指引我見到這個孩子的,她把自己對咱們的思念,還有對李焱的喜歡,都附著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蘇博林說著,撫了撫心臟的位置。
“父親,母親,兒子沒有子嗣,也不可能有了。當年從紅樹林偷渡香江,大冬天我泡在水裡,傷了根基。這些年你們冤枉子怡了,不能生育的是我,不是她。”
蘇博林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好一會兒,才止住落淚繼續說。
“父親、母親,我決定把這個李愷當做雨墨的孩子,培養他,如果他有出息,將來把我所有的都留給他。如果他不成才……我就把財產都捐給米國政府,不管怎麼說,當年也是它庇護了咱們。”
蘇博林把三封信取出來,繼續說道:“父親、母親,雨墨的遺骨我不準備取回來了,她未必想來這個陌生的國度。這三封信我燒給你們,就當雨墨陪著你們吧。”
蘇博林將三封信點燃,看著灰燼在微風中翩翩起舞,他知道,父母認同了自己的想法。
兩日後,蘇博林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