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朝中座那邊兒去了。
沒走幾步,便遇著杜廣和杜芷了。
夏湘垂下頭微微一笑,寒暄了幾句,心裡卻說,這還真是巧的離譜。
杜芷不大高興的模樣兒,跟在後頭時不時瞪一眼杜廣,又時不時瞪一眼夏湘。杜廣則整個心思都撲在了夏姝的身上,噓寒問暖,幫著引路,遇著臺階小意提醒著,真是無微不至。便是瞎子也能瞧出些端倪。
趙姨娘一時趾高氣昂,杜芷瞧著杜廣那模樣兒,忍不住蹙了眉頭。
走到荷花池畔,大皇子跟二皇子不知何時竟候在了那裡。夏湘側頭望向杜芷,發現杜芷放慢了腳步,生了退意。
可剛退了幾步,大皇子跟二皇子就上前來問老太爺好,老太爺自是不敢當,可山上人多眼雜,也不便行禮。
等杜芷轉身要溜的時候,大皇子跟二皇子齊齊喊道:“芷兒妹妹。”
杜芷苦笑著轉過身,給二位“哥哥”請安,便揉著額角為難地笑道:“我有些頭暈,許是上山的時候經了風。只好先行回去休息了,省著少了大家的興致。”
老太爺囑咐了幾句,又讓夏湘派人送杜芷回去。
結果大皇子跟二皇子又爭著去送。杜芷氣的紅了臉,咬著嘴唇扭頭就走,權當沒聽到兩兄弟的“熱情相送”。大皇子跟二皇子一瞧杜芷走了,又連忙追了上去。
戴言不由皺眉。
他可是清楚得很,大皇子跟著杜芷跑是情之所至,可二皇子,可是全然瞧中了杜家的勢力,一朝宰相自不必說,最主要,有個對杜家忠心耿耿的御水師,將來,杜家若站在對立面,二皇子便是得了皇位,日子也過的不安生。
所以,要娶了杜芷啊。
上一世,杜芷真的嫁了二皇子,坐擁榮華富貴,得萬千寵愛。只是,杜芷半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她親眼瞧見二皇子弒兄,殺了大皇子。直到杜蒼過世,杜芷才明白,她不過是個棋子。而曾經的萬千寵愛,也隨著杜蒼的過世煙消雲散了。
“想什麼呢?”夏湘落後幾步,小聲詢問戴言。
戴言回過神來,想伸手拍拍夏湘的頭。可瞧瞧身邊的人,只好把剛剛揚起的手放了下來:“我在想啊,讓週二挑半個月的糞是不是有些心慈手軟了。”
夏湘狠狠剜了戴言一眼:“儘管罰好了,只是,醜話說在前頭,我最見不得手下人受委屈……你若執意要罰,也成,只是……日後休想再從我這拿銀子。”
戴言趁著沒人注意,附到夏湘耳畔輕聲說道:“怎麼?被我需要……不是好事?”
“需要我的人多著呢,”夏湘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戴言的肩膀,低聲說道:“可不差你這一個!”
夏姝瞧見戴言跟夏湘竊竊私語,也落後了幾步。等戴言走到她身邊,夏姝輕輕一笑,呵氣如蘭:“怎麼?躲在後頭說什麼悄悄話兒呢?”
杜廣見夏姝落在後頭,也跟著放慢了步子。
趙姨娘一步一回頭,見夏姝跟夏湘身邊一個眉目端正的小子眉來眼去,急的帕子都絞成一團了。直到見杜廣也跟了過去,才稍稍放下心來。
戴言瞧了眼夏姝,便蹙起了眉頭。一來夏姝擾了他的雅興,二來白日裡送帕子的事,讓戴言對夏姝生出一絲戒備和厭惡。
夏湘目光一沉,就要站到戴言與夏姝之間,戴言卻伸出手,攔下了夏湘。
“想來,二小姐與杜二爺也藏著許多悄悄話兒。我跟大小姐就不擾二位雅興了。”戴言深深看了眼夏姝,笑容有些冷。
夏姝轉頭見杜廣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正站在她身邊,一時鬱卒,拉住戴言的袖子說道:“我有話同你說!”
“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兒說?”夏湘盯著夏姝抓住戴言的手,一張臉陰的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