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湘跟祖父和父親道了謝,臉上一副感激又心酸的模樣,心裡卻高興著呢。蚊子腿兒再細也是肉啊,多一兩是一兩,能氣氣趙姨娘也是好的。
生活館的生意越來越好,原來一兩銀子寶貝一樣,如今落入夏湘眼中卻成了蚊子腿兒了。
又過了大約兩個時辰,便吃上了年夜飯。
有了方才的教訓,趙姨娘再不敢多嘴,雖然憋了一肚子氣,卻也老老實實跟著吃了口飯。大家說說笑笑,夏湘談笑風生,全沒有半點兒怯懦。越是如此,趙姨娘和柳姨娘心裡越是擔憂害怕。
而夏安,望著夏湘的伶俐模樣,心底一陣鬱卒。
吃過年夜飯,夏湘帶著丫鬟和乳孃回到闊別半年之久的小院落。此時,院子裡的桃樹早已光禿禿的,有幾處粗壯些的枝椏上堆著一層厚厚的白雪。那方小池塘結了薄冰,上面鋪了一層雪花,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遠遠望去冰清玉潔,又顯得有些落寞。
“乳孃,”夏湘微微一笑,紅著小臉看起來十分歡喜:“姝姐兒還是惦記我的。”
乳孃一愣,她並沒注意夏姝,這會兒聽夏湘提起,不由問道:“姝姐兒怎麼了?”
☆、第一百零五章 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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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笑了笑,拉著乳孃進了屋兒。
褪了鶴氅,坐在熟悉的床上,夏湘心情不錯。看看屋裡準備的兩個火盆,想來二管家是用了心的,屋裡一應茶水日用都備的整齊。
“見了我,姝姐兒挺高興的,許是……見我還活著,她……鬆了一口氣罷。”夏湘低頭撫上荷包裡的平安符,笑的雲淡風清,談論自己的生死,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乳孃心裡有些難受,嗔道:“大過年的,別說那些晦氣話!”隨後,又嘆道:“姝姐兒那孩子沒什麼壞心思,只是……性子野了些。夫人去的早,若當初養在夫人房裡,也不會成了現在這個驕矜的模樣兒。”
屋子裡一時默然,乳孃擦擦眼角:“看我……說這些做什麼,小姐早些睡,明兒初一,還得早起奉茶磕頭拜年呢。”
“嗯,你們也早些睡吧。”
乳孃、碧巧和採蓮退了出去,夏湘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沉沉入了夢。
翌日一早,夏湘並著一眾弟弟妹妹給老太爺和夏安請安敬茶,磕頭拜年。夏湘捏著兩個大紅包,心裡正歡喜著,卻聽到夏安對蘇姨娘說:“如今,從蘭身子休養好了,中饋還是交給她罷。”
趙姨娘一愣,想來。父親調任的訊息已經傳到老爺耳朵裡了,只要父親繼續官運亨通,自己距離扶正的日子也不會遠了罷?
夏湘心裡咯噔一聲。抬起頭時,發現父親正死死盯著她。她嚇了一跳,連忙又垂下頭去。
父親同蘇姨娘說話,提及的是趙姨娘,怎麼偏生死死盯著自己瞧?夏湘不由皺起了眉頭,父親在想什麼呢?
蘇姨娘淡淡地笑著,福了福:“是。”依然從容淡然。只有她身後的丫鬟蝶兒,臉上蒙了一層失落之色。
夏湘藉著出恭的空檔兒。將碧巧叫到跟前:“去打聽打聽,蘇姨娘可是犯了什麼錯?還是趙姨娘那邊兒有了什麼動靜兒。”
若蘇姨娘沒犯錯兒,趙姨娘那邊兒也沒什麼動靜兒,父親一向懶得插手後院兒之事。怎麼會忽然把中饋轉交給趙姨娘呢?除非……是跟自己賭氣!
不會吧?夏湘揉揉額角,有些頭疼。
當天下午,夏湘回了住處,碧巧附到她耳邊,悄聲道:“小姐,聽說趙姨奶奶的父親調任杭州知府……”
夏湘眉頭皺了起來,杭州知府,從四品,這官職可不小了。再者江南富庶。杭州又地處江南要塞,能謀個杭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