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啊!”
陳嬌急著要去看看韓嫣都給她帶了什麼東西,沒耐心多和母親解釋,乾脆把芙琴抓過來,“你來和母親說說,我是當表姐好,還是硬擠回宮中受壓制好,陛下的後宮中都是人精,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女兒手段厲害,懂得逢迎。”
芙琴吐吐舌頭,“竇太主,您也別生娘娘的氣,她如今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我們那日在宮中可是見識了衛皇后的忍讓功夫,娘娘她絕對受不了的……”
陳嬌趁著芙琴和母親柔聲細語地詳述那晚的事情之機,拉了芙楠悄悄溜走,低聲笑道,“這可就對不住芙琴了,她向來口齒伶俐,今天就多擔待些,和母親好好解釋解釋吧,咱們趁這個功夫去西市看看韓嫣送來的東西,晚上再回來。”
芙楠也捂著嘴吃吃笑,“希望咱們晚上回來時,她不要氣得大呼小叫。”
陳嬌很沒義氣,自顧自樂著,“不會的,在母親這裡,她就算氣得想撞牆,也不敢亂叫的,咱們晚點回來,一回來就趕快睡覺,她那人忘性大,保管睡上一覺之後,明天早上就會把對咱們倆個的怨氣忘個一乾二淨。”
芙楠深深點頭,大讚娘娘想得果然周到,一起嘻嘻哈哈地就坐馬車往西市去了。
長安城北城牆處,橫門外頭,扶風府以西的大片地方,被分為東市、西市、南市、北市和柳市、直市、孝裡市、交門市、交道亭市統稱為長安九市,乃是長安城中最繁華的商業地帶。
班固《西都賦》曾有云:九市開場,貨別隧列,人不得顧,車不得旋,闔城溢郭,旁流百廛,紅塵四合,煙雲相連。足可見其熱鬧繁華的景象。
大街上店鋪林立,人來人往,陳嬌的酒肆在一個市口很好的地方,經營了這許久的時間,也算是小有名氣,客人不少了。
雖然這麼家小酒樓,就算是日日顧客盈門,掙來的錢對陳嬌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不過自己開家店,還能掙錢,這感覺十分的好,陳嬌一直做得挺用心,每隔幾天就要和管事的孫坷對對帳,發現掙的多了,還會主動給大家發錢。
這時和芙楠走到了門前,就先不進去,下了馬車後,站在酒肆門外十餘步遠的地方上上下下的打量,想看看招牌掛正了沒有,外面是否還有什麼需要修繕清潔的地方。
酒肆裡的夥計應該都被孫坷管得十分聽話勤快,將門外灑掃得乾乾淨淨,招牌也被撣得一塵不染,陳嬌滿意點頭,再後退幾步想要看看二樓的窗子,還有窗上掛的竹篾簾子有沒有什麼不妥。
忽覺腳下一軟又有些擱,好像踩著了什麼布包著的硬物,然後背後也一軟,然後頭頂傳來一陣渾厚富有磁性的男子笑聲,“夫人,咱們可真是有緣啊,這就又見面了。”
這種腦袋頂上傳來聲音的情形似曾相識,聲音也聽著挺耳熟,陳嬌退開兩步,轉身,抬頭,瞪大眼睛一看,果然是身材非常之高的東方朔站在身後,滿臉笑嘻嘻的,貌似是對被踩了一腳還挺高興。
“東方侍郎?又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東方朔尷尬一笑,“又是我?唉,夫人這話說得,那日一見,在下實在覺得夫人是個有趣之人,本來很想和夫人多說幾句話的,誰知被陛下半路橫插一刀。夫人你既能識得陛下,那肯定身份不凡了,我就不好再多打聽。後來有一次無意間路過此地時,想起了那次夫人之約,就進這家酒肆喝了兩杯,意外發現這家酒肆裡有一種價格十分昂貴之酒,味道甚妙,當真令人回味無窮,在下自那以後,就會經常來喝上兩杯,沒想到夫人也是這裡的常客,咱們實在有緣,這可又碰面了。”
陳嬌恍然,“掌櫃的說最近有一位闊客經常來,店中的烈酒十有八九都是被他買去的,這個人就是你了。”
東方朔被人稱作闊客,有些飄飄然,笑嘻嘻道,“不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