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當沒看見, 他卻恰好朝這邊看來。
溫皎皎只好點頭打招呼。
盛清皓目光晦澀地看著她, 平時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 如今再看, 她的眉眼和六六確實是有些相似的。
原來她就是那個沒見過面的嫂子。
表哥的初戀麼？
手上的猩紅燃到末尾, 指腹間傳來燙感, 盛清皓回神, 低頭狠狠掐滅煙, 眼底閃過不甘。
還是不甘心的, 他也是第一次喜歡人。
他抬眸看著她, 像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低低地說：「小老師，你知道的吧。」
溫皎皎愣了愣：「什麼？」
知道他的心意。
所以在國外時就避著他了。
是啊。
那時候就避著他了。
似乎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盛清皓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雙手插進褲兜，故作輕鬆地聳肩, 「沒什麼。」
溫皎皎望著盛清皓離開的背影,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想說什麼。她斂了斂唇，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其實她隱隱感覺到了。
或者是好奇，或者是比好奇多一點的好感，但都與她無關。先不說盛清皓比她小好幾歲，他那樣的身份也是沒可能的。
「溫老師是捨不得麼？」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陰涼的聲音，溫皎皎被嚇一跳, 反射性地轉身往後連連退了幾步。
慌張之下，她的動作又大又急，慌亂得沒注意到腳下的臺階，一腳踩空，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摔去。
陸初陽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手掌微微用力把她帶入懷中，還沒來得及感受溫熱的觸感，就被她猛地推開。
他沒防備，狼狽地往後踉蹌一步，手肘撞到堅硬的牆上，臉色微變。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溫皎皎回過神來時，也意識到是自己的反應太大了。她看了眼男人不算好看的臉色，知道他是好心幫她，卻不小心被她誤傷了。
她嘴角微抿，愧疚地低頭道歉：「抱歉，條件反射。」想了想，她又問了句：「你沒事吧？」
陸初陽緊迫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臉色一點一點往下沉，「你是不是覺得，我打擾了你們？」
「呃」
這話說得，好像他們怎麼了一樣。
陸初陽看她沉默不語，溫潤的眸子染上冷意，「我以為你對誰都一個態度，原來只是想跟我保持距離，就那麼怕我？」
溫皎皎輕嘆了口氣。
不是怕。
是覺得他這樣的人麻煩。
她不想和太複雜的人打交道，可是這種理由說出來未免太傷人。不管怎麼說，陸初陽沒傷害過她。
「陸先生為人溫和謙遜，平易近人，我怎麼會怕呢，」溫皎皎笑著拍馬屁，再次解釋，「抱歉，剛才真的只是條件反射。」
然而她的誇讚只換來了一聲冷哼。
「呵」
呵。
呵。
呵。
溫皎皎閉麥了。
她不說話，陸初陽也沉默著。
周圍的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僵持在原處交織，尷尬得溫皎皎恨不得轉身就走。
就在她忍不住想出聲告辭時，陸初陽終於緩緩開口，「笑面虎，原意是指表面和善，其實和老虎一樣兇猛。」
她看著他，什麼意思？
「老虎對待獵物很有耐心，但若是急了——」
他頓了頓，看向她的眼底裡閃著意味不明的暗光，「你知道後果吧？」
「」
所以，他是在威脅她嗎？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