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在一日之間,竟有三個人能夠勝得過我。”當下提起禪杖,說道:“道長既然定要伸量小僧,那就請亮出兵刃來吧。”他接連給孟少剛與谷平陽挫折,雖然看不起玉虛道人,氣焰已是不敢像剛才那樣囂張。
玉虛道人微微一笑,取下拂塵,說道:“這就是貧道的兵器,大和尚請進招吧!”
龍象法王乃是內外兼修的高手,見對方竟敢用一支拂塵抵擋他的重兵器,倒也不敢輕敵,當下暗運龍象功,力貫杖尖,喝道:“好,那就請道長接招吧!”一招蒼龍出海,橫掃玉虛道人雙足,杖尖一翹,又點向他胸膛的“玉府穴”,“玉府穴”乃是人身二十四個死穴之一。
玉虛道人喝聲:“來得好!”不慌不忙,揮動拂塵,輕輕一拂,就把他的禪杖撥過一邊!
武學中有“四兩撥千斤”的妙訣,但真正能夠達到這樣的造詣,當世也沒有幾人。龍象法王這才大吃一驚,心道:“想不到這個道士的內功,竟然運用得如此神妙!”
龍象法王也真不愧是一等一的高手,禪杖方自盪開,陡然一個翻身,立即又是一招“五丁開山”,禪杖自左而右的劃了一直圓弧,又向玉虛道人擊下!這一招的力道更勝於前。
玉虛道人見他在連番惡鬥之後,居然還有如此功力,也是有點佩服,當下再展拂塵,拔開他的禪杖,這次不再等他變招,立即採取攻勢,欺身進逼,拂向他的面門,龍象法王吞胸吸腹,身形陡地挪後半寸,禪杖反圈回來,阻擊玉虛道人。
玉虛道人焉能給他擊中,喝一聲:“著!”說時遲,那時快,拂塵反繞,已是把他的禪杖纏住。饒是龍象法王有擒龍伏虎之能,霸王打鼎之力,竟是不能移動半分。
玉虛道人微微一笑,說道:“大和尚還要再比麼?”拂塵一收,龍象法王蹌蹌踉踉地向前衝出數步。
龍象法王滿面通紅,暗自思忖:“我即使未經惡鬥,最多也不過能敵他五十招。”當下就像只鬥敗公雞一樣長嘆一聲,說道:“如今我方始知道,中原的武學,果然是深不可測。從前的我,只是只井底之蛙!”倒拖禪杖,垂頭喪氣地走了。
李思南、谷涵虛、嚴烷等人跑過來與師父、父親相會。川西大俠左手拉他女兒,右手拉著谷涵虛,又是歡喜,又是有點尷尬,說道:“都是為父做事不當,累你們受了許多苦!”
嚴烷喜極而泣,淚珠滾滾而下,但卻是笑開了嘴說道:“爹爹,你肯原諒我們了?”嚴聲濤輕撫女兒秀髮,說道:“是我應當求你們原諒才對。我不該固執己見,硬要分開你們的。”
玉虛道人也和谷涵虛說道:“小徒不識大體,公報私仇,這都是我管教不嚴之故。我已經責罵過他們了,請谷少俠看在我的老面,別記他們的恨。”
原來嚴聲濤失了女兒,心中亦是後悔。耿天風是谷涵虛的師父,知道此事經過,於是約了一個和玉虛道人和嚴聲濤都相熟的朋友出面,為徒兒說情。
玉虛道人是個“有道之士”,明理之人,知道婚姻不可勉強,一說便通,玉虛道人既然肯以張元吉師父的身份答應退婚,嚴聲濤當然更是盼望父女團圓了。
谷涵虛謝過了玉虛道人,認了岳父,孟少俠哈哈笑道:“有情人都成眷屬,這正是再好也不過的了。過去的事,休要再提!”
陸崑崙道:“又有一支韃子的騎兵來了,咱們還是趕快翻山走吧!”
只見山下塵頭大起,峽谷間殺出一彪軍馬,看來竟似有數千人之多!若然給他們衝上山來,孟少剛、谷平陽等人縱然武功卓絕,也決難抵禦得了他們的亂箭攢射!
李思南忽道:“咦,他們竟然互相殘餘起來,這是什麼道理?”眾人定眼看去,只見後來的這支騎兵,果然像潮水般的向拖雷那一營衛士猛撲,響箭劃過長空,殺聲如雷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