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了咧嘴，知道自己猜對了。
聽完陳禮的話，孔明月在心裡把時間點都對上了，曲子祥的所作所為在她心裡串成了故事。縱使曲子祥惡行累累，且絕對算是囂張的兇犯，在知道他的童年後，孔明月還是控制不了心酸。
她親眼見過那個孤兒院的環境，她能想象當時孩子們的生活。她忍不住會想，原本她的遭遇也許會和曲子祥一樣，甚至更慘，是孔來兒背上了殺人犯的身份，才成就今天的她。
她比曲子祥幸運得多，所以孔明月不知道自己該站在怎樣的位置去審訊曲子祥。
也許她不去才是最好的吧。
這邊差不多聊完，高力帆的前妻帶著高澄來了，倆人在門口拉扯，高澄不太想進來，她媽就死命拽她。孔明月剛想過去解圍，就見高力帆從裡面出來了。
一見到高力帆，高澄就喪著臉，不去看他。高力帆同樣也不理睬高澄，直接和前妻說：“走吧，去審訊室。”
聽見“審訊室”仨字，前妻和高澄都有點驚到了，當媽媽的忙說：“不用這麼正式吧……”
“我沒在和你們商量，”高力帆揮手叫李毅，“她如果沒被綁架，就涉嫌與罪犯同謀，綁架威脅警察，甚至間接導致我們的同事受傷。這是重罪。”
這下高澄傻了，她看著媽媽，驚慌地用眼神哀求。
李毅走過來，高力帆對他說：“我要回避。你負責審，我在外面旁聽。”
“走吧。”李毅對高澄說。
“我不是，我沒有……媽、媽……”高澄向媽媽求救，但高力帆的前妻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有些猶豫。她見狀終於把頭轉向高力帆，“爸，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
“沒用。”高力帆之前多喜歡聽這個“爸”字，可現在他只能嘆氣，“你已經不小了，該知道任性也是有界限的，犯錯和犯法，一線之隔，跨過那條線，道歉就沒有用了。”
聽他這樣說，高澄竟突然鎮定下來，雖然眼裡含著淚，神色卻又開始犟。
“除了講大道理，你還會說什麼！”
她氣沖沖地跟著李毅往裡走，再沒回頭看父母一眼。
跟在後面的高力帆垂著頭，不斷地搖著，精氣頭都渙散了。孔明月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狀態，即便是被曲子祥威脅時，他都還是撐著一口氣的。
這個坎終歸還是得他們一家人自己渡過，終歸人都還好好活著，時間總是有的。
可留給孔明月和孔來兒的時間，不知道還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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