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王寧安笑道:“你說沒法讓更多人像馬濤一樣?原因何在?如果我沒理解錯,應該是資源不夠吧?”
“資源……”宋庠稍微沉吟一下,就明白了這個詞的含義。
“馬濤是趕上了吏員選拔,僥倖娶了部落之女,又得到王爺的賞識,這才不同以往。試問,大宋天天招募吏員嗎?滿世界都有姑娘投懷送抱嗎?王爺說資源不夠,也算恰當!”
“宋相公,也有一種人,滿世界的姑娘都想嫁過去。”
“誰?”
“東華門唱名,蟾宮折桂!”
“荒唐!”宋庠勃然大怒,“就憑他們,也能和兩榜進士相提並論?如果真的那樣,天下的讀書人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王寧安沒有接宋庠的話,而是笑道:“兩榜進士,之所以每次都有人榜下捉婿,樂此不疲,說穿了,就是朝廷把資源傾注在他們身上。只要透過了殿試,就能授官,當了官,就有豐厚的俸祿待遇,就有了尊貴的身份,故此哪怕鬍子一把,也有名門閨秀,主動貼上去!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古今一理,我想宋相公不會反駁的。”
宋庠當然有詞反駁,只是這種時候,逞口舌之利,毫無價值,只能閉口不言,就聽王寧安繼續道:“對於這些老兵,雖然沒法舉傾國之力供養,但是西北遼闊,草場遍地,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如何不能讓他們過上人人羨慕,爭相投懷送抱的日子?”
“那是有主的地!”宋庠悶聲道。
文彥博突然開口道:“殺了原主不就行了!”
“你們?”
宋庠突然明白了,敢情王寧安他們是打得這個如意算盤。
藉著剷除西夏餘孽的旗號,大肆消滅異己,徵收土地牧場,把集中到手裡的土地,再拿去給立功的將士,收買人心。
妙啊!
真是好算計!
宋庠哼了一聲,變得怒火中燒,他幾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彷彿還是身在朝廷之上,他宋相公要為民請命。
“王爺,你可曾想過?橫山大戰,已經結束半年之久,這些日子,地方平靜,百姓安詳,只要稍加安撫,就能讓萬民歸心,到時候自然成為大宋疆土。老夫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挑起亂子?真要是殺一個血流成河,人頭滾滾!到時候百姓奮起作亂,勾結西夏,內外烽火狼煙,你能承受得住嗎?”
他說著,又轉向文彥博。
“寬夫兄,你也是謀國老臣,出將入相多少年,難道就看不明白,非要弄得天怒人怨,不可收拾嗎?”
面對宋庠的質問,王寧安沒有急著反駁,而是淡淡一笑,“宋相公,我剛剛問你,讓馬濤一般的將士,得到優待,你覺得該不該?”
“這個……自然是應該。”
“那徵收土地應不應該?”
“王爺,這好像是挨不上的兩件事吧!”
文彥博卻哈哈一笑,“公序兄,你何其迂腐!不殺人,不徵地,如何優待士兵!你兩樣都想要,豈不是自相矛盾,不值一提!”
“文相公!”宋庠怒吼道:“優待士兵,自有戶部撥款,朝廷開支,用得著殘害生靈嗎?”
“那戶部的錢又是哪裡來的,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吧?”文彥博的一句話,又把宋庠問住了。
見老宋眉頭深鎖,說不出道理,文彥博越發得意。
心說你們這群老貨,只知道空談仁義,一肚子大道理,可真正遇到了需要決斷的時候,還要我文彥博才成!你們差得遠呢!
“公序兄不願意說,那老夫說!”文彥博笑道:“朝廷的錢,也是從老百姓那裡徵收來的,每年能動的錢不多,這一次打仗,要安撫近20萬陣亡以及傷殘的將士,保守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