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劉邦痛苦的閉上雙眼,仰頭兩行清淚落下,“事已至此,我們還能如何,我們如今只有孤城一座,趙魏早已膽寒不敢來救援,齊起的田橫又遠水救不了近火,這樣還能如何?”
劉邦的悲痛有一小半是悲痛夏侯嬰的慘死,還有一小半是故意做給手下人看的,另外一小半到是為自己飄渺難定的命運悲傷。現在的形勢已經壞到了幾點,成皋已失,掎角之勢已破,現在他在滎陽僅有不到八萬的殘軍,而城外卻是追隨項羽征戰多年的二十萬精銳楚軍,孰強孰弱,孰勝孰敗,明眼人都可以一目瞭然。”
聽著劉邦的話中透出了絕望之色,蕭何四人相互對望,皆心生不安。
劉邦是什麼人,論才智,他遠不及韓信,論縱橫沙場,他遠不如項羽。可他卻又一項非常過人的本事,那就是百折不饒的堅韌性,從不言敗從不認輸。可就是這樣心志堅硬的一個人,居然也會生出頹意,這如何能不讓四人對視無語。
樊噲三人皆將目光遞向蕭何,蕭何面泛苦澀,只好上前拱手道;“漢王,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如今雖然我們連敗數場,可卻並非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你要想,項羽此時肯定也不好過,河北有魏、趙、燕三國實力猶存,齊國的田橫更是讓他頭疼不已,關東的秦國則是他的心腹大患,再加上不懷好意的衡山王和臨江王,他過的未必比我們好上多少。”
“現在就是我軍的死生之地,若是挺過去了,則龍入大海。兵沒有,我們可以繼續招,地盤沒了,我們可以去從楚國那裡奪回來。我們大可以東山再起,總好過在這裡痛哭流涕。”
劉邦聽完蕭何的一番話,頓時愣在那裡許久,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甩衣袖,“你說的對,我還沒有輸,我們還沒有輸。我們還有機會,一定還有機會的。”
“來人。”劉邦高喝道,數名甲士應聲上前。
“將我的好兄弟好好埋葬,用我的車架搭乘,用我衣袍包裹,要用最好的棺木,明白了嗎?”
“諾。”
待夏侯嬰的屍身被搬運下去,劉邦才收回了目光,轉身看著眾人沉聲道;“你們說說吧,眼下我們該當如何。”
蕭何見劉邦轉眼便放下,心中不由暗贊,開口說道;“漢王,如今我軍士卒不足八萬,且多是老弱疲憊,滎陽雖然城高池深我們暫時無憂,可若長久下去我們也等於被項羽困死在了這滎陽中,他大可以像之前做的一樣,只用幾萬的精銳騎兵就將我們死死的堵在滎陽,然後他領兵北上攻打河北和齊地。等河北齊地被平定了,我們堅守滎陽就在沒有一點意義了。”
“況且我們城中糧草已經告罄,再堅守下去我恐怕城池尚未破,我們就要餓死在裡面了。”
劉邦點了點頭,面色露出擔憂之色,“那你說我們該當如何?”
“逃。”蕭何沉聲道;“我們必要要逃出這裡,這裡死氣沉沉,唯有坐以待斃。我們只有離開了這裡,才有可能發展,才有可能壯大。”
“那該往何處?”這回是樊噲忍不住粗聲問道。
“這天下能有我們容身的地方無非就是三個地方了,齊地、趙地、魏地。我們現在勢力弱小,有沒有根基,只有投靠他們三人才有機會壯大。”
“魏國不用想了。”劉邦搖了搖頭,咬牙切齒的說道;“魏豹根本就是個鼠目寸光的傢伙,他以為憑著大河天險就能阻擋住項羽的大軍北上,他為了避開楚軍,他甚至留大梁都丟下不管,自顧著逃回河北。如此鼠目寸光的人,怎麼會容得下我劉邦。”
“至於趙歇。”劉邦沉吟了一會,“他倒是有膽量的人,身邊還有陳餘這個聰明人輔佐。不過我的身份過於尷尬,畢竟還是他們名義上的盟主,我們若去了趙國,到底是他們應該聽從我們的,還是我們應該聽從他們的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