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飛揚跋扈,就連領袖陶家也不怎麼放在眼裡。
反觀陶家自齊國亡於秦國之後,聲勢江河日下,雖然仍然保持著第一富商的稱號,卻不斷的受到新興起家族的挑戰,這一代更是因為領袖“陶朱公”之爭的問題而陷入內鬥不斷。
原來這一代的陶朱公因為只有子嗣一人,偏偏他的獨子又是淺福之人,才剛剛完婚便撒手西去,留下了寡居的妻子和遺腹子。陶朱公又年事已高,精力不濟無法打理家業,只好悉數託付給兒媳上官芷水來打理。還好他的兒媳雖然長相柔弱,卻是個極有主見的好強女人,在她的精心梳理下,陶家不但沒有繼續沒落,反而煥發出了新的活力。
在內,上官芷水對待各位叔伯長輩皆是一視同仁,處事秉公辦理不偏不倚,贏得族人的欽佩;對外,她爭取到了龍家的支援,透過姻親等手段讓陶家和龍家結為同盟,共同打擊不守規矩的鄒家,強勢的在商界重新豎起了正朔,一掃十幾年來陶家的頹勢。
“盛極必衰”,這個聰明的女人也深曉這個道理,所以她明智的選擇了暫收鋒芒,謹慎的在當權者劉邦面前表現出陶家的臣服和善意。年初就無償的捐贈了二十萬石糧草,這次漢軍在河北兵敗,上官芷水更是獻出了三十萬石糧食用以資助劉邦。
可隨著戰事愈緊,劉邦又在不停的拼命擴軍,她所捐出去的糧食不過只能解一時之急。劉邦便獅子大開口,派人多次上門敲詐也好,勒索也罷,強逼著陶家又拿出了二十萬石糧食,卻仍然是杯水車薪。漸漸的,上官芷水心中也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彷彿心中總是有什麼擔心的事情將要發生一般,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上官芷水只好一方面不斷的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一方面吩咐家人這段時間多加謹慎。
閉目依在柔軟的靠枕上,嬌軀隨著馬車車輪的滾動不斷晃動,上官芷水卻已經習以為常,只是身軀有些乏了而已。
這幾天正是魯地農戶買種之時,卻因為陶家的一個掌櫃私自剋扣而激起了民憤,憤怒的魯人衝入了陶家的店鋪,將其砸的稀爛,並且告上了當地縣衙。上官芷水聽聞訊息後不敢大意,親自前往魯地調處。在將那名利慾薰心的掌櫃革除後,又答應魯地的種子價格減半,這些魯人才心滿意足的肯不再追究。
只是忙碌了一天,本就身子弱的她已經疲憊不堪,,伸手拈了拈有些痠痛的手背,上官芷水心中不由泛起了一絲苦澀。
自己的丈夫華年早逝,兒子卻還在牙牙學語,父親又年老體弱,全家的重擔就壓在她這麼一個小婦人的肩膀上了。陶家的主人,外人看是風光,其中之中的苦楚也只有她一人知道而已。要知道她不過是雙十年華的柔弱女人而已,卻要站出來挑起整個陶家的重擔。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上官芷水猝然不妨下幾乎跌倒,險險的抓住了座椅才穩住了身子,驚魂未定的揎開車簾。
“福伯,什麼事情?”上官芷水挽了輓額頭上的零落的髮髻,面色有些蒼白的問道。
車外傳來了老管家福伯沙啞的聲音,“回少夫人,前面有個漢軍打扮的人攔道,邱虎他們已經過去應付了。”
上官芷水眉頭鄒起,心中微微有些好奇,又聽見前方一陣喧譁聲,便按捺住不好奇開啟了車門。
只見不遠處家將邱虎等數人正圍著一個身材高大單薄的人在說話,那人正如福伯所說,一身髒兮兮的紅色漢軍裝束,卻不知道他攔住馬車是因為個人原因還是與漢軍有關。
上官芷水伸頭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才看清楚那漢軍士卒的相貌,只是一名二十餘歲的青年,正面帶焦色的大聲和邱虎等人爭吵著,邱虎等人開始見他一身漢軍的打扮還有些客氣,後面越說火氣越大,竟推攘開了。
似乎感覺到有人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