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卻出人意料的沒用使用什麼奇兵,反而在宋子城擺開陣勢,以堂正之師迎戰北上的劉邦大軍。
北風凌烈,原野上一片肅殺之氣,秦漢三十萬大軍各自結陣,遙遙相望。
韓信眯著眼看向遠處的漢軍,揮著馬鞭指著漢軍齊整的方陣讚道;“劉邦到也不賴,你看他這半年來把齊國這些老爺兵操練的有模有樣的,到也像那麼回事。”
一旁的蒙石輕蔑的笑道;“上將軍你太抬舉劉邦這老無賴了,我看就一般般吧,這些漢軍操練的到挺齊整的,可惜卻缺少一股殺氣。劉邦這些兵看到是好看,一個個臂膀粗圓,人高馬大的,可真正的精兵怎麼可能靠操練就能練出來的,那必須得在戰場上一刀一槍見過血的。“
蒙石猛的一拍胸口,“上將軍,下令吧!只要給我鐵騎數萬,我蒙石敢拍胸口保證一定能將漢軍的方陣鑿穿。”
韓信微微抬手,道:“稍安勿躁,現在還不是進攻的最佳時機。漢軍方陣嚴整,就算我們鐵騎能突入其中,也必然將損失慘重。再說鑿開漢軍方陣後,我手頭也沒有足夠的兵力擴大戰果,這樣就算勝了,也是慘勝。”
“不如再等等!”
蒙石有些急躁的抽了戰馬一鞭,戰馬吃痛,高高揚起馬蹄。蒙石狠狠壓下馬身,不耐的說道;“那我們等什麼,難道等漢軍自己逃跑嗎?”
韓信瞪了蒙石一眼,有些惱怒的說道;“你總是這麼沉不住氣,如何能成大將之才,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若是不改,一輩子到死也只能做一名衝鋒陷陣的將軍。”
蒙石撇了撇嘴,“將軍就將軍,有什麼不好的,我這不挺樂意的嘛,反正有你在,動腦子的事情我就不想了……”
蒙石還想說話,卻被韓信狠狠的一眼瞪來,連忙閉嘴,不敢再亂說一句話了。
唯有李左車看出了韓信的心思,看了一眼遠處的趙毅所部,趙軍青赭色的甲冑在秦軍黑色方陣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李左車若有所思,道;“上將軍你是想讓趙毅先去試試水?”
韓信點了點頭,“我正有此意,再說那個趙毅如此自信,我倒也有好奇,想知道他是言過於實,還是當真有自傲的資本。”
李左車面色有些遲疑,說道;“這……這未免太過兒戲了吧,以八百之兵衝擊二十萬大軍,除了瘋子還是誰做的出來。他敗了到沒什麼,我只是怕他影響我秦軍的軍心。”
韓信卻只是笑了笑。“好了,這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用管了。”
日上竿頭,韓信見漢軍仍然是佈陣嚴防,絲毫沒有半點動靜,猜到劉邦的意思肯定是想防守等待秦軍先進攻。便也不打算再等了,正想下令進攻,卻見漢軍陣前一陣騷動,前排赤紅色的人群如潮水般退開,露出了一大片空地來,一騎白馬馱著一赭衣之人緩緩走出,赫然正是劉邦。
劉邦勒韁小心翼翼的走了幾十步,便遙遙的停下馬來,扯開嗓門喊道;“韓信,故人劉邦求見,可願一見否。”
陣中的韓信哈哈一笑,大覺有趣,便一夾馬腹正欲赴約。一旁的李左車卻伸手攔住了他,臉色焦急的說道;“上將軍,這劉邦向來無恥狡詐,他平白無故的招你敘舊,絕沒好心的,我看不如不去了吧。”
搖了搖頭,韓信說道;“他既然已經公然邀請了我相會,我若不去的話豈不是大煞風景。再說,我著實也好奇劉邦究竟想說什麼。”
秦軍騎兵方陣前排紅旗翻動,兩邊的騎士如潮水般兩側退去,見韓信馳來紛紛拔出馬刀,齊聲高呼萬歲。
秦軍的歡呼聲震耳欲聾,在陣前正在等待的劉邦不由一驚,下意識的用力拉了拉韁繩,胯下戰馬頓時受驚,又竄又跳,長嘶不止。馬背上的劉邦一時狼狽不堪,引來了對面秦軍的鬨笑,費了很大的力氣劉邦才將胯下的驚馬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