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於上郡一地,將來未必不會馬踏陰山,封狼居胥,想來馬蹄必會多有磨損,所以才多才帶幾隻在草原上更換。”
田市身軀一震,望向韓信的目光復雜。他不是笨人,聽出了韓信的弦外之音,韓信是想說他的志向遠大,不會只甘居一區區曲侯。潛在的意思就是想告訴田市,不要處處和他為難。
田市忽然有些醒悟,韓信才不到弱冠之齡就坐上了曲侯的位子,想必極得大帥賞識。又武藝高強兼之箭術了得,再加上也頗會為人出事,將來前途確實不可限量。
他一直覺得韓信是搶了他的位子,所以才耿耿於懷,有意為難他。卻沒有想過這其實對他也可能是個機遇,田市若是好好的輔佐韓信,將來韓信揚名之時,他自然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相通了這個關節,田市沉重了一天的心情忽然輕鬆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確實是鑽牛角尖了。
韓信笑著看著他,見他似乎已有所悟,也就不再多言,看了看太陽,便道;“田大人,時辰差不多了,我們繼續操練吧。”
田市站起身子來,深深一鞠到底,沉聲道:“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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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收操的時候,奚達卻派人裡傳喚韓信。韓信變將收整隊伍的事情託付給田市,又讓狗子將白馬牽回了營帳,他自己的則輕身前往赴約。
到了奚達的大帳,卻發現裡面早已坐了四人,韓信也認得奚達一人,其他料想也是軍中同僚。
奚達見韓信到了,便哈哈一笑,迎了上去。韓信躬身行禮道;“參加軍侯。”
“哎”奚達連忙上前扶起了韓信,笑著說道;“大家以後都是兄弟,何必如此拘禮呢,韓曲侯快快請起。”
韓信微微欠身,“大人還是直呼韓信的名字吧。”
奚達點了點頭,呵呵一笑,“也好,老是叫來叫去也顯得繁瑣,來,韓信,我替你介紹幾位兄弟。”
說完拉著韓信走到四人面前,指著一個長相略為斯文的男人介紹道;“這是我們五營的行軍司馬齊姜。”
那齊姜看上去還十分年輕,不到三十的年紀,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衝韓信友好的點了點頭。奚達又指著另外兩人說道:“這是一曲的曲侯範雍,這是三曲的曲侯吳歇,你們三個是同僚,更應該親近親近。”
韓信和三人紛紛笑著打了招呼,算是認識了。齊姜是趙人,行軍司馬從事的大多是軍中的文職工作,所以齊姜看上去帶著些文官的氣味,一直沒怎麼說話,只是微笑著聽。範雍是燕人,看上去是個冷麵大漢,倒也不是對韓信有偏見,而是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苟言笑。吳歇則與之相反,生性豪爽,沒多一會就和韓信稱兄道弟上了。他和右營的主將荊駿一樣,是出身於一個沒落的世家,可惜他的能力和運氣沒荊駿好。
五人聊了會,奚達看了看天色漸晚,便拍著肚子笑道;“幾個大男人坐著幹聊有什麼意思,今晚我做東,百花樓,如何?”
聽到奚達這句話,除了韓信外的其他四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吳歇更是笑道;“難得老大今天放血,小弟自然是贊成至極,五體投地,啊不,是六體投地,哈哈哈哈……”
韓信開始還沒聽太懂,待聽見黃歇一番話便明白要去的地方時什麼了,心中老實有些不太願意去那種地方,可又不好掃大家興致,無奈只好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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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雖為北部要地,可人口還及不上關中和中原腹地的一個大縣,軍事意義遠遠大於政治經濟意義。所以膚施雖然是郡治所在,可規格也就和中原的一個小縣城相當,只有簡單的幾條市集,街上來回走動的也大多是軍卒和家眷。寥寥落落的幾個行人,讓膚施看上去有些冷清。
可是,有一個行業卻出奇的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