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待韓信下馬快步走到了那人的背後,聲音有些激動的喊道;“張大哥?”
張良緩緩的回過身來,面色帶著苦笑道;“許久不見了,韓兄弟。”
帳中靜的出奇,韓信和張良兩人面面相覷,卻都沒有開口說話。兩人自三年前驛站一別後也曾想過日後相見之時的情節,可卻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尷尬的相見。
張良面帶微笑看著韓信,仍然是溫文爾雅,臉上和衣上的些許狼狽並沒有掩蓋住他的氣質脫俗。韓信恍惚間似乎回到了當初兩人對坐驛站,以地為盤大論天下之道之時。
最後還是張良打破了沉默,微笑著說道:“韓兄弟,我曾說過他日你功成名就之時,就是你我兄弟相會之日,看來我張良此生觀人之術果然冠絕天下,哈哈,這到也不失為我平生一大自豪。”
說完又搖頭嘆道;“我還想秦國什麼時候又橫空出世了一個天才將領,佈局如此精密環環相扣,竟然能讓我張良落入圈套中尚不自覺,今日才知道原來是韓兄弟你呀。”
韓信赧顏道;“哪裡哪裡,小弟我不過是一時僥倖得手罷了。”
張良笑著搖了搖頭,道;“韓兄弟你過謙了,孫武子中說過:‘兵者詭道也’,看來你是深得其道運用的如火純青了。我平時向來自負算無遺策,昨日卻也被你戲弄了一番,還真的以為你們秦國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前來乞降,卻沒想到原來是韓兄弟你早就設計好的圈套,確實高明,良敗的心服口服。”
韓信見張良雖然敗了,卻仍然神情灑脫絲毫不作偽,便也不再謙虛了,只是笑道:“其實我心中也是忐忑萬分,最多隻有三成的把握,剩下的四成在我派去的那個使者能不能騙得你們的信任,再三成就要看天意了。幸好我運氣一向不錯,這次被我賭贏了。”
“若是這次換了不是劉邦而是項羽,想必我早已經死無全屍了。劉邦敗就敗在他喜好投機取巧,一路西進都沒硬碰硬的打過一場硬戰。所以我派去歸降的使者他才會得意忘形,想著不戰而屈人之兵。若是項羽的話,拿下嶢關後一定會馬不停蹄的直取咸陽,絕對不會給我從容整頓咸陽的機會。”
張良面色露出了沉思之狀,他感覺韓信說的確實是事實,如果拿項羽和劉邦二人對比,則一為火一為水。項羽性情如火,剛直猛烈,取得是霸道之術;而劉邦卻油滑機警,頗有長者之風,取得是上善如水之道,喜好用仁義攻心,可長此已久必然讓他以及部下心中滋生投機取巧的念頭,凡事都不想去硬拼。
張良微微嘆了口氣,他原本十分看好劉邦的,覺得此人有帝王之資,缺的只是絕世之才將領的輔佐而已。當初他跟隨劉邦的時候,還想到了杳無音訊的韓信,想著有機會替沛公將此人收為帳下,卻不料世事蹉跎,竟會變成如今這種場面。
韓信見張良許久不語,還以為他聽了自己這一番話心中不喜,便閉口不再多說。又和張良說起了分別之後三年來各自發生的事情,聽著韓信的機遇巧合和生死之戰,又聽到了張良一心復國和隨後投入劉邦帳下,兩人皆是唏噓不已,嘆人生變化無常。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膳時間,韓信這幾日來整日征戰都是風餐露宿,張良則被關進了戰俘營當然不會有什麼好的待遇,兩人俱是飢腸轆轆。韓信便招來了親兵令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酒宴,兩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大吃大喝起來,到是快哉十分。
待酒飽飯足後,韓信見張良興致也高,已經一掃頹廢之色,便趁機說道;“張大哥,你我神交多時,我對你也是欽佩萬分,想當初你所說的天下大勢,現在皆已經實現。秦國果然自亂而六國盡復,若不是我機遇巧合出現在咸陽,恐怕關中早已經被劉邦攻了下來。”
“大哥,我尊你敬你,如今我在秦國幾乎是一呼百應,想請你來相助小弟,我們以這天下為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