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日只論兄弟,不論軍職,給我站起來。”
韓信笑著扶起那名士卒,道:“就聽他的。”那名士卒這才站直了身子,拿起腳下的酒罈遞了過去,有些猶豫的說道;“這酒有些粗劣,怕您吃不慣。”
王涇卻不答話,只是接過仰頭學著韓信猛灌喝盡,摸了摸嘴大聲道;“痛快,痛快至極,這等烈酒才是男兒應該喝的,夠勁!哪像那些軟綿綿的美酒,喝著無趣。”
眾人一陣嬉笑,也都放開暢飲起來,不在論官職高低貴賤,喝的興起一個個都勾肩搭背,滿嘴說著胡話。
王涇一把摟住韓信,嘴裡的沖天酒氣燻的韓信有些好笑。他是武功高強之人,自然酒量也大上許多,不像眾人那麼容易醉。
只聽見王涇已經有了些醉意,眼睛婆娑迷離,笑著說道;“韓信,你聽我說,我要告訴你個事。”
韓信哭笑不得的說道;“好好好,你說就是了。”
王涇哈哈一笑,忽然一把推開韓信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很佩服你,真的很佩服你。”
“我王涇是什麼人,從小到大沒服過別人,連我父親都奈何不了我,可我就服氣你一個。”
指著山下哈哈大笑道;“你要是讓我跳下去,我也會豪不猶豫的跳下去,你說我們算不算兄弟呢。”
韓信心中感動,便說道;“當然算,何止是兄弟,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生死與共,都曾經把性命交在了對方手裡,這怎麼能不算兄弟呢。”
“來,幹!”韓信又舉起酒罈。
“一世人,兩兄弟,我韓信這輩子交定你王涇這個兄弟了。”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鉅鹿之戰(三)
彭城城牆之上,項羽傲然立於上,出神的注視著遠處軍營中正在忙碌著整理行裝的楚國士卒,許久未動。
背後一陣腳步聲傳來,項羽沒回頭,只是低聲道:“你來了。”
季布應了聲,便道;“少主,大軍的行裝和糧草已經裝備妥當,明日便可出發了。”
項羽回過身來,看著季布道:“你去和宋義說一聲吧,畢竟現在他才是主帥。”
季布點了點頭,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少主,這次雖然我們力主救援趙國,成功在朝議上迫使大王同意派兵救援,可大王卻將我大楚為數不多的兵馬分為二軍,少主你只是屈尊北路的次將。”
季布又哼道:“想那劉邦何德何能,項公在時他只是一味的屈膝迎好,如同一條狗般。卻被陳嬰他們捧為仁義長者,還跟少主你並駕齊驅封為樂田侯。這次兵分兩路,他居然還成了西路軍的主帥,兄弟們都為少主感到不平。”
項羽只是看了他一眼,面上沒有露出什麼喜怒之色,語氣略帶叱喝的說道;“抱怨只是弱者為自己弱小找藉口而已,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會去抱怨,只會讓自己便的更強。季布,你要記住了。”
“是,少主。”季布低下了頭,語氣恭敬的說道。
“況且劉邦雖為一路統帥,手下的那些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而已,大多是他從沛縣帶出來的那些破爛兵,哼,我項家的精銳,如何是他能指揮動的。”
“這次我們制定的戰略是以北路軍為主,前往鉅鹿會和天下諸侯援救被困的趙軍,劉邦的那路偏師是直接攻擊秦國的腹心之地,可秦國有關中之固,擁有四塞之險,又豈是那麼容易攻下的。所以劉邦只不過是為了分散秦國的注意力,緩解我們正面的壓力而已,對我們也是有幫助的。”
“至於宋義。”項羽說到這裡語氣一頓,眼中殺機一閃而過,“我項羽是什麼人,他也能妄想壓制的住我。他雖為主將,可楚國的精銳俱是我項家所創,我若要殺他,如同殺一條老狗。當初他在定陶大戰前拋下我叔父獨自回到彭城,聽聞我叔父慘死後還洋洋得意的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