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
距離上次交戰已經過去了十三天,匈奴人的主力卻仍然不見蹤影,只是小股的騎兵在秦軍周圍活動,待秦軍大隊騎兵衝上去便掉頭就跑。看來匈奴人學乖了,懂得利用他們在草原上的優勢,而不是和秦軍硬碰硬的自找苦頭。
自雁門出塞已有一月之餘,本來驅逐匈奴的目的已經達到,又接連取得幾場勝利,秦軍早已可以班師回營。可王離仍然固執己見,堅持繼續北行尋找匈奴人的主力。
其實王離的心思不難猜測,他這次聲勢浩大的北征,甚至不惜和咸陽方面撕破臉皮,就是為了一戰定其功,取得和蒙恬四年前一樣的蓋世之功,這樣才能在軍中取得巨大的威望,真正取代蒙恬。
可是已經十月,天色漸漸轉冷,北軍出塞時並沒有準備冬裝,一旦大雪降臨,那二十萬大軍面臨的就是滅頂之災。
韓信抬頭看了看已經凋零殆盡的樹枝,心想最多一月,王離就會被迫班師回營的。
嘆了口氣,看來這次真的要無功而返了。
遠處一騎飛馳而來,韓信眼力不凡,遠遠的便認出了是自己麾下的斥候,馬背上似乎還放著個人。韓信有些好奇,便上馬迎了上去。
斥候見韓信迎來,便勒韁停住,將馬背上的那人扔下馬去,拱手行禮道:“啟稟大人,抓到了一名匈奴人的奸細。”
奸細?韓信一愣,低頭細細的打量起那名匈奴人。這名‘奸細’看上去年紀不大,雙手被反綁著,滿臉害怕的神情,看見韓信目光看下他,便張嘴唧哩哇啦的說了一大頓,語速極快,似乎是在哀求韓信饒他性命。
韓信見這匈奴人雖然是一身匈奴士兵的打扮,可肌膚卻不像一般匈奴士卒那般粗糙,反而有些光滑,不像是久經風霜的戰士。可看他的神情舉止,又不像是匈奴貴族,韓信頓時心中升起了疑慮。他是聽不懂匈奴語,便喊來了田市。
田市本是胡秦交雜的血統,又在邊關生活了數十年,匈奴語自然流利無比。只見他對著那‘奸細’惡狠狠的說了一大通話,那奸細害怕的渾身發動,也不顧手腕被束,只是拼命的磕頭,哀聲求饒,嘴裡急促的說著一大串話。
韓信望向田市,見他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臉色有些失望的回頭轉告韓信,“大人,恐怕你要失望了。這人不是什麼奸細,也不是什麼匈奴計程車卒,他只是一名婢王的奴僕,這次是奉他們女主人的命令從頭曼城給遠在前線的情人送信的,卻不料路上被我們的斥候抓住了。”
田市又從那匈奴人身上細細摸索了會,搜出了一張羊皮紙,應該就是他口中說的信。
田市望向韓信,見韓信點了點頭,便拆開來看了半天,摸了摸腦袋,張嘴對韓信大笑道:“這真是封情,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匈奴人真的智商有限,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詞,真是酸掉人大牙。她說她兩個哥哥都跟隨單于去大帳了,連未成年的弟弟都被徵入了王城衛隊,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是在寂寞難耐,想念他的情人,期望他早日回來。”
韓信聽完哈哈大笑,打趣道;“匈奴女人就是豪放呀,都不會含蓄些。”撇了眼那名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信使,又道;“行了,看他這麼配合的份上,放了這傢伙吧。就他這點出息,也不敢拿起刀和我大秦為敵。”
說完就要掉轉馬頭,忽然心中一動,腦海閃過了一個念頭,又回頭看向田市,“老田,你把那封信原封不動的給我念一遍聽聽。”
田市表情有些疑惑,不過聞言還是一字一字的讀了出來,韓系細細的聽了遍,心中愈發肯定自己的判斷。點了點頭看向田市,沉吟道;“老田,你帶著兄弟們繼續偵探,我去一趟中軍大帳。”
田市愕然道;“你去中軍大帳做什麼?”
韓信衝他眨了眨眼,嘿嘿一笑道;“天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