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汐看看她隨意挽起的發,又沒看到金鈴銀鈴,心下了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後,抬手抽出她髮間的珠釵遞給一旁的小葫蘆,一頭長髮因沒了束縛披散下來。
玉胭兒一愣:“怎麼了?”
“無事,我重新給你綰。你叫我來是否想問我關於百里陌的事情?”
玉胭兒隱約記得她之前在白璽山莊之時,子汐是不會綰女子髮式的,也沒回答他,看向小葫蘆。
小葫蘆呵呵一笑,眨著眼睛煞有介事的說道:“玉小姐這就不知了吧,自從上次您來咱們山莊少爺得知您不會自己個束髮的時候,少爺就記下了。特意尋了紅顏閣主學了幾個簡單的髮式。可倒黴了我,奴才一直被少爺逼著當練手的,每日都要頂著女兒家的髮式幾個時辰。”
玉胭兒聞言一笑:“子汐,你不用這麼麻煩,金鈴銀鈴也不是時常不在身邊,偶爾一次,將就一下也無妨。再說,我天生麗質,就算不綰起,也不醜吧。”
白子汐手中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眼神恍惚了一下,輕聲道:
“早晚也是要學的。就拿你練手,日後成了親,也是要為娘子綰髮畫眉的。”
玉胭兒聳了聳肩:“既如此,我就委屈一下吧。”半晌又道:“將來能得子汐珍惜的女子必定也是佳人。如若不是貌美如花,才情皆具,我肯定是不依的。我的子汐,配的上世間最好的女子。”
白子汐手一頓,因那句“我的子汐”心中泛起了漣漪。手中的動作察覺不到的溫柔。
“胭兒可曾想過將來尋一個什麼樣的男子?”
玉胭兒雙手杵在石凳上,雙腳抬起在石凳兩側一晃一晃的,道:
“如果我只是一平凡女子,我願能與一人執手看盡世間繁華。他心中眼中只我一人,時光靜好,與君語;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
擺了擺手,玉胭兒笑道:“可這世間哪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不過一場奢望。”
白子汐將珠釵插到髮髻上,回到旁邊的石凳上。
玉胭兒也不知怎麼,來了興致,看向白子汐:
“我給你說個故事可好?”白子汐點點頭。
玉胭兒唇角溢位淡淡的笑容,似在回憶,緩緩的道:“子汐你知道,我是攜上一世的記憶降生的。上一世的世界與這裡很不一樣,那裡的早些年被稱為古代,也出現過很多很有才情的女子。還記得我曾經彈奏的一曲《鳳求凰》麼。就是這首曲子令一個才女傾心,她名喚卓文君,她曾經做過一首《白頭吟》中有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她與她的夫君司馬相如曾經私奔,家徒四壁,賣酒為生。後來司馬相如被封中郎將,覺得自己身份不凡,起了休妻的念頭。有一日他派人送了一封信給卓文君,信上寫著‘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萬’十三個大字。卓文君心知他有意為難,想著自己深愛多年的人竟然忘了昔日月夜挑琴的往事,就提筆回信。
你可知她回了什麼?”
白子汐搖了搖頭,玉胭兒道:
“她回了一首詩:
一別之後,
二地懸念,
只說是三四月,
又誰知五六年 ,
七絃琴無心彈 ,
八行書無可傳 ,
九連環從中折斷 ,
十里長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 ,
千繫念 ,
萬般無奈把郎怨 。
萬言千語說不盡 ,
百無聊賴十依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