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晨浩給葉芷的手腕連上針管吊了瓶點滴,江晨浩呼了口氣:“這一看就知道才從局子裡轉悠出來吧?”
靳愷諾望著chuang上那抹單薄的身影,她熟睡中都皺著眉心,露出的小腦袋和一條正在輸液的手臂,顯出她的蒼白和無力。
沒聽到靳愷諾的反駁,江晨浩就知道自己說的沒錯,他聳聳肩把醫藥箱收好:“這種方法現在用的算是普遍了,不搞嚴刑逼供那套,現在不都講究人/權?很多就鑽了空子,通宵的不給吃喝,連番的疲勞轟炸,熬不過的,幾乎都招了,就算硬撐著的,能出來的,也半條命丟了。”
靳愷諾垂在身邊的手一點點的握成了拳,胸腔裡的那股氣,堵的難受,怎麼都吐不出來。
那晚發生綁架案子的時候,牽連到葉芷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壓下了,他以往他壓著了,夏家人就算有怨氣,也不能怎麼做,可他沒想到他前腳才去了別的地方,後腳葉芷就跟著出事了。
是他低估了夏家對夏恩熙的愛護,還是高估了夏家對自己的依賴?他當初只是想既然夏恩熙沒發生什麼事,就算了,連查他也懶得,甚至當下那麼一秒,他還想著親自去問問葉芷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卻沒想到……
伸手點燃了一支菸,靳愷諾揉了揉眉心,江晨浩便問:“喂,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把她弄出來,你是要跟她重修舊好還是怎麼著?你可別忘了她當初怎麼對你的,現在你回來還有很多事要做,靳律森那邊……”
“我有分寸。”靳愷諾似乎不願提起,淡漠的把剛點燃的煙擰滅在菸灰缸。
“你別讓我看穿你,你靳愷諾什麼時候有這麼對一個女人過了?”江晨浩對他的話簡直是嗤之以鼻,“你可別又栽了,你……”
“我知道,我在同一個錯誤上什麼時候會犯第二次錯?”靳愷諾看了眼葉芷,神色淡淡的,“我跟她,不可能。”
江晨浩小覷了他一會兒,撇撇嘴:“你知道就好,不然下次你又得吃虧。女人,他麼的就是禍水,這片葉子更是的。”頓了頓,他又開口,“那恩熙那邊你打算怎麼弄,再怎麼說,她都是受害者,這事兒……”
提起夏恩熙,靳愷諾臉色顯得有些複雜:“我以為她會不計較,也怪我大意了,不然,不會鬧出這樣的事。”
“她估計是不計較,為了她,她還有什麼能計較?我聽說是夏家瞞著她把事情捅出去的,她那個高官的親戚也是夏家的去聯絡的,所以才鬧出這麼一茬來了。現在麻煩的不是恩熙,倒是夏家那幾個老頑固。”
靳愷諾走回葉芷的chuang前,沉思了一會兒,並沒有再說別的,只是開口問:“她輸完了就能醒了嗎?可以吃東西?”
“額……”江晨浩點點頭,“喂點流食就好了,不過要休養三兩天,畢竟虛了,她身子本來就弱,現在這麼一弄,傷了元氣。”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江晨浩才轉身走了。
靳愷諾坐在葉芷身邊,時不時的看著剔透的液體從輸液管一點點的落入葉芷的血管裡,她的呼吸顯得很是微弱,似有若無,靳愷諾一直沒有睡,等著她緩過來。
到了晚上,輸完液,她的體溫正常了很多,蒼白如紙的臉也帶了些許的潤色,他才鬆了口氣,給她拿溫水擦了擦身子,又給她把溫好的粥端過來,喂著她少少的吃了些,讓她填填肚子。
而後,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像是從來沒有這麼虛弱過,好睏好睏,葉芷睡著的時候,本能的朝靳愷諾的懷裡拱著,靳愷諾躺在她的旁邊,讓她的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一整晚,她都沒有翻過身,總覺得怎麼都不夠睡,好睏好睏。
這兩天,葉芷一直在睡,稍微清醒的一會兒,靳愷諾就給她喂點吃的,然後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