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不錯的,至少對她和對司徒青青都做得到明面上的一視同仁,從來也沒帶有色眼鏡看待過她。
張雅如意興闌珊地閒步走出容宅,望著孤單單的冷月幽幽嘆著氣。
容澤川看著張雅如坐進車子裡發動車子才關上門,今晚也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吃飯的時候就覺得眼皮一直在跳,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送走張雅如後,他一個人在窗戶邊站了很久,腦子裡亂亂的,像是在發呆,卻又感覺有什麼東西反覆騷擾著他的思緒,他煩躁地耙耙頭,灌了幾大杯水,還是覺得有點上火。
容宅地處郊區,背山臨水,是個風水寶地,只是位置太偏,堡壘似的房子再奢華,看起來也只是一片蕭索。
環山的公路邊上,澄黃的路燈在山頂看下去朦朧的像一串小星星。
張雅如一路飆車,開得飛快,正到半山腰,前方拐角處斜出兩道車燈,喇叭聲連連,聽起來撕心裂肺。
對面的車子看樣子打算停車,張雅如急踩剎車,山路並不寬敞,兩部車堪堪並排停下。
對面車子後車門開啟,一雙鋥亮的皮鞋踩在地上。
張雅如瞪著從車子裡出來的人,憋了一晚上的眼淚,刷得落下來。
其實有一種很想撲到那個男人懷裡大哭一場的衝動,可是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就想到和他打的那個賭,她只想給他一巴掌。
其實司徒雲嵐那些話,她並不太在意,從小到大,都習慣了不是嗎,只有容博予對辛冉的那些溫柔,讓她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偽裝差一點就要當場潰堤。
三年前,她去美國的時候,其實是冷著一顆心去的,根本就已經心如死灰,國內的事情,她故意一點都不去關注,後來冷不丁知道容博予要結婚,她正在開巡迴演唱會,差點就要放棄一切回國,可最後還是沒有回來。
她有時候想他想得發瘋,很想給他打電話,可是走的時候那麼義無反顧,最後還是鼓不起足夠的勇氣。那串數字爛熟於心,按好了刪掉,刪掉了又按,通話鍵卻始終按不下去。
兜兜轉轉,到底不該是她的,強留也留不住。
她其實是知道的,在容博予心裡,妹妹只是妹妹。
她十五歲那年知道他對辛冉的心意,瘋了似的什麼事都要和辛冉比,跳舞、書法、繪畫、學習……
那時候多天真啊,以為她要是比辛冉厲害,哥哥就會喜歡她,就不會再喜歡辛冉。
她怎麼會這麼傻,這麼傻地以為只要足夠努力,可以從塵埃裡開出一朵花。
張雅如趴在方向盤上,捂著絞痛的一顆心,淚如雨下。
作者有話要說:
☆、奈何情深(6)
江子陌對司機輕語了幾句,走過來在張雅如車窗上敲了敲。
張雅如反手抹去眼淚,略作調整,把車窗搖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江子陌。
江子陌望著她通紅的眼睛,臉色沉黑得很,他和她,一個為了辛冉,一個為了容博予,同時天涯淪落人,他太明白她的感受。
江子陌嘆了口氣,遞給她一張面巾紙。
“哭了?你去容家了?”
張雅如沒有回答。
江子陌嘲諷地勾了勾唇,“真蠢,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
張雅如拍掉江子陌的手,扭過臉就要去發動車子,江子陌卻眼疾手快地從車窗裡伸進手去開啟了車門。
“坐過去。”江子陌挑眉命令。
張雅如怒瞪他一眼,紅彤彤的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要哭不哭的樣子,明明是憋足了委屈的,偏偏看到他就是要裝堅強。
江子陌心想,真是一隻固執,而專會惹人生氣的小刺蝟。
她不肯挪屁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