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全噴到李榮身上,幾個方才吟唱吳曲的歌伎拿手帕子捂著嘴咯兒咯兒笑得東倒西歪,美人姿態畢現無遺。
“是你記錯了吧?”蘇建漲紅了臉,像打了豬血一般,強笑狡辯道:“我兩榜進士,殿試選在二甲四十名,闈墨遍行江南,怎麼會出這種錯兒?——今日一見,也算故人相逢,有道是貧賤之交不可忘,我和你對酌三百杯!那兩位——呃——請過來,來呀!另外,這是犬子蘇博!還不快快拜見世叔!”。
話音未落,原本沉默不言的蘇博立馬堆滿了笑,但心裡面早就將郝月關的祖宗問候了十八遍,如今得知郝月關真實身份,便再無顧忌,正盤算著怎麼報復出口惡氣,嘴上卻恭聲笑道:“啊,原來是世叔!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不認得自己人!方才草市如有不當之處,還望世叔多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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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章 恩怨加深】………
話音未落,原本沉默不言的蘇博立馬堆滿了笑,但心裡面早就將郝月關的祖宗問候了十八變,新仇舊恨一起湧了上來,現在郝月關的底細他也看了個透,心裡已經打定了報復他的主意,心裡表現得暗黑無比,臉上卻顯得很是陽春白雪:“原來是世叔!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打自己人,方才舉動如有冒昧,還請世叔多多見諒!”。
冒昧?見諒?
看著眼前一臉無害,滿嘴熱忱,彬彬有禮的蘇博,郝月關很難將眼前的蘇博和一個時辰前凶神惡煞,戾氣凌人的紈絝公子哥聯絡起來,心神有點恍惚,似乎這本該是兩個世界的人。
“無妨!我觀世侄面相,如能一直持中保持這君子翩翩,化解心中的怨結,保你一生平安!”
郝月關雖然看不慣蘇博的這副假情虛意的嘴臉,但對於現下蘇博的心態還是能夠把握的住的,反正他自己明天將要離開杭州北上探親,倒也不怕蘇博今後的反攻倒算。
蘇博的小心思被郝月關窺破,心下著實懊惱至極,對郝月關的憎惡又深了一層,只覺眼前的郝月關的赫然挺立就是對他無聲無語的羞辱,臉上之前的翩然風度也忽地斂去了,聲音也變得**起來:“多謝世叔教誨!侄兒將永世難忘!但侄兒也請世叔多多留心腳下,地滑什麼事情都可能生!”。
這話說的相當惡毒,不僅直接對郝月關進行人身攻擊,而且最後完全是**裸的威脅,絲毫沒將郝月關放在眼裡,彷彿眼前站著的郝月關已經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眼神充滿了不屑。
“還真是世家子,含著金鑰匙長大,沒見過什麼市面人事,心胸到底遜了一籌!”
聞聽蘇博的惱怒厥詞,郝月關在心裡暗暗地想到,並沒有將蘇博的威脅放在心上。
蘇博和郝月關的言辭背後的暗地交鋒,蘇建並不明曉,但好像也覺察出一絲背後隱藏的火藥味,見諸多賓客名流在場,礙於長幼輩分,又擔心繼續下去,蘇博會吃大虧,唯有佯作怒色,大聲呵斥蘇博:“平日讀聖賢書都讀到屁眼裡去了,還敢跟你的世叔頂嘴!還不趕快退下!還嫌不夠丟臉麼?”。
最後一句話,也不知是說蘇博還是說他自己。只見蘇建完話後,便又轉向了劉非和李榮這邊。
對於這些個慶祝升遷的嘈雜場面,劉非一向是敬而遠之,其一是與蘇建毫不相識,加之蘇博的惡劣表現,劉非心中對蘇建的評價跌至谷底;其二是景帝向來對外出辦差皇子結交外官十分忌諱,為了不給那些個個心中都有把小算盤的兄弟以把柄,劉非在這方面向來嚴謹守中。
心中有了盤算,劉非便輕搖著頭向李榮示意了一番,他也懶得理會。李榮見劉非搖頭,心裡頭便有了主意,在心裡拿捏了一番後,方矜持地說道:“我們和觀魚先生也是邂逅,算是萍水相逢,你們請自便。看樣子你們要論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