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敲門聲劃破寧靜。
“不好意思……我打擾你們了嗎?”七長袍衣襬上的菊花紋路在走廊的光線下栩栩如生,不過那張臉有點陰陽莫辯。
“反正不是太好的時機。”路西斐爾轉頭說:“有什麼事嗎?”
七伸手從旁邊拿來一張油畫,說:“這個,是前陣子無意間得到了。我想,你更適合擁有它。”他拿開油畫上遮擋的幕布,露出一副明媚的畫。潔白的風車,昏黃的光線,還有染上金色的薰衣草田,以及坐在角落的黑色背影。就算我不去分辨那略顯得潦草和模糊的身影,也知道那是我。這景色,和普羅旺斯的山坳同樣誘人。
我說:“他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
七舉起那張畫,貌似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說:“從時間來看,是你離開後不久。我想,大概是畫完了以後,就給你寫了那封充滿愛意的信。”
你不找點事情做就活不下去嗎?我笑著看他,用視線划著軌跡:滾出去。
七放下油畫,貌似不經意的看到癱倒在地面上的女人,驚訝的說:“這不是斯里德家的小姐?她不是應該還在修道院嗎?雖然不該說,不過你在挑選獵物的時候不會選個不麻煩的嗎?現在我還要找替她遮羞的藥物……”就像喝多酒的老頭子,七輕巧的托起女人的身體,向外走去。
臨了,還回頭說了一句:“後面還有一句話哦……為吾摯愛。”
我揉了揉額頭,說:“殤怎麼不殺了他?”
路西斐爾若有所思的說:“是賽瑞卡嗎?沒想到執念倒是很深重。在天界就不斷的追隨著你的身影,只是在人界又掀起了思念。”
“那有如何?”
“殘。”
“路西。隨我回德庫拉吧。”抬手掀起一股火焰,將那張畫焚得一乾二淨。不該留的東西,為什麼要留到現在?路易迪爾不過是一個軟弱的軀殼,賽瑞卡不是這樣不知輕重的天使。追隨一個已經遺忘一切的血族,有什麼意義?
如果不從七那裡拿走點什麼,總覺得對不起他這麼“殷勤”的招待,何況用魔駒換下普通的馬匹,會讓速度提升很快。我笑著開啟馬車的門,對路西說:“如果這是床榻,你也會欣然接受邀請嗎?”
路西說:“那你要保證在上面的每一分鐘都不會闔眼。”
一語成真。我以前就沒發現這個磨鍊多年的男人這麼會隱藏實力。無論眼中的慾望多深,只要沒有逼迫到我屈服,他就能堅持下去。“和你較量床技,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我跨坐在他身上,保持著還沒結束的狀態短暫休息。馬車在森林深處疾馳,不住的顛簸代替了律動。“難道你打算讓我縱慾過度?”他的血確實不算春藥,不過是讓人興奮的那種。喝下一點就這副不知疲憊的樣子,那滿身都是這種血的傢伙,果然是無敵的?
路西捏我的腰,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他說:“在我面前和女人那麼親密,難道不就是為了這種事?明明要多少血液都可以吧……”
“呀,被拆穿了。”嫉妒心深重。這一點,似乎早就知道了,但就是想看他貌似平靜的臉。只是試探,究竟被寵溺的底線到底在哪裡罷了。夜色愈見彌散,距離羅馬尼亞越近,我越無法平靜。我說:“殤可以容忍我和別人上床,就算看到也不會生氣。當然,我也總看到他和別人就是了。” 血族的忠誠,是比花開的時間還要短暫的。就算有了最親密的愛人,也不會為了這點恪守節操,所以沒有互相指責的必要。
“底限在哪裡?”路西問我。
“底限?那裡有底限?就算他殺死和我做過的人,也不說明他在生氣。”懲罰擅動別人東西的人,並不代表他真的喜歡,只能說明獨佔的強烈。
路西說:“和你想的不同。”讓我靠在他的身上,語速緩慢:“能容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