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大家叫了外賣一起吃。吃完再聊一會兒,便到了節目開始的時間了。
這天節目結束後,李少艾離開的時候,特別從正門走。可是她看了看,四周除了美妮以外,誰都沒有。
她看了看手機,聊天紀錄還停留在方瑾懷發給她的那問句上。她想回答些甚麼,打了「我覺得」三個字以後,又刪掉,然後又打了「其實」兩個字,結果還是刪掉。
來來回回的,直到美妮在身後問她幹嘛站在那邊不走,她才匆匆放下手機,往外面坐車去。
她或許這輩子都打不出一句完整的答覆。在蹉跎猶豫之間,時間便流走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李少艾比往常晚了一點起床。她做了一個簡單的早餐,看著漫畫書,她發現自己放假的日常都是一模一樣的。
於是她拿起了電話,想找任惟伊,可是想想,她最近升職,忙得不可開交,連下班都沒有早過,也沒時間陪任阿姨,今天難得星期六,她不忍心把任惟伊叫出來。
後來她打了電話給宋程程,可是她卻鬼祟的接了電話。
「你怎麼啦?難道在圖書館?」李少艾哈哈地笑。
「別笑我,我在相親。」宋程程壓低聲線說。
「還在相親?!」李少艾訝道。「第幾個了?」
那邊停了停,應該是真的在從頭算起,現在是第幾個。李少艾「哎」了聲,笑說:「沒事了,我就不煩你了,你繼續相親。」
只有她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星期六。她決定出去走走。買了點東西吃,又在外面獨自看了一場電影,看看時間,也在外面待了三個多小時了。現在回家去,應該不會再有那麼強烈的孤獨感了吧?
她一邊聽著歌,一邊走著。也不知道是走向何處,就是一直走。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她一抬頭,竟看見自己走到了方瑾懷公寓的樓下。
他住在六樓。
她不用一層一層的數,都能一眼找出他的家。因為別家的陽臺都有花花草草的裝飾,只有他那層沒有,他說她怕蝴蝶,他的家就不會放任何植物,絕不招惹任何的「狂蜂浪蝶」。
李少艾那會笑得很大聲。現在回想,也是止不住地想笑。
她抬頭看著他的家,可是看了好久,都看不到他半個身影。她想他大概正在工作室裡埋首寫歌吧。
直到她雙腿站得痠痛了,她才往另一邊走,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第二天,她決定留在家,來個徹底打掃的大工程,以排遺空餘的時間。
她開了音樂,隨機播放,換上一身輕便的衣服,便從清潔地板開始。
她特別愛乾淨,尤其重視睡床,連方瑾懷要上她的床都被她多次制止,除非他真的是洗了澡才能上去。
她手裡拿著抹布,開啟了臥室裡的櫃子,裡面多是她的漫畫書,還有戒指和手鍊。而和她的飾品放在同一排的,還有一支筆。
她呆了呆,然後緩緩地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盒子的顏色和櫃子的顏色很像,經常都像是隱藏了在其中,不走近仔細看的話,她會以為這裡面只放了她買的飾品而已。
盒子封了塵,她真的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拿起過它了。她輕輕地翻開了蓋子,裡面躺著一支黑色光面拼玫瑰金色邊的鋼筆。就像她一開始看見它的時候那樣,還是那樣光潔,一塵不染。
只是自從方瑾懷送了這支筆給她以後,她其實沒有用過。
高考的時候,誰會有心思慢慢用鋼筆?因此她只放在自己的書桌上,看見它便想起方瑾懷。後來上了大學,沒有認真讀過書,因而也沒有認真寫過字用過筆,它又被她放在一旁,方瑾懷去了美國讀音樂的那段時間,它又是負擔起她的思念的物件。
雖然是筆,但一次也沒有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