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道心。待此間事了再與你計較。屆時本尊倒想看看,爾之能耐是不是與這副臭脾性同樣長進。”
常自在毫無所懼,“有本事只管放馬過來,老夫隨時恭候。”
橫眉冷哼一聲,招呼也不打,暴起發難轉攻老妖。想是為免戰時被常自在突施暗手,故此力求速戰速決,雙方交鋒自此愈發激烈。
殊不知自在老人根本無心干預,拂袖輕揮,用大挪移術將身後二妖一人瞬間甩至神照峰,頓令峰頂玄眾如避瘟疫般競相退散,留出當中偌大一塊空地來。
緊接著,自在老人的話毫無避諱地貫入在場數萬只耳朵裡,“妖性受創虛弱至極,正是拔救良機。有老夫在,你兩個毋須理會身外事,儘快將那娃娃喚醒即可。”
堂堂人仙親自護法,擺明了力挺寵渡!
哪路人馬敢造次?
縱是落雲子惱得臉紅筋漲,但懾於人仙神威,到底不敢發作,只能攥緊了拳頭,咬碎銀牙和血吞,眼睜睜任由二妖施救。
老狼也沒料到寵渡竟受人仙庇護如斯,不禁疑道:“他與胡先生固然有些交情,卻不至如此;這娃兒身上必然還有其他值得人仙關注的隱秘,前程遠大啊。”
但無論怎樣,終於能放鬆緊繃的心絃了;叵奈不明妖化內情,一時無從下手,老狼望對面道:“小友體內妖性兇劣,僅憑神念恐難壓制;但若以原靈入宮,又恐招來先天真靈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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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因此有所差池,必然傷及泥丸宮,使其淪為痴傻之人,反為不美。
“前輩較我老到,可有萬全之策?”
“意即你怕奪了他的舍?”龍佬哈哈大笑。
“前輩何出此言?”
“此子泥丸宮另有乾坤,一般嬰靈進去,不反被他吞掉已屬萬幸;遑論奪舍。”
“此話怎講?”老狼蹙眉暗驚。
“良機難得稍縱即逝,不容你我在此絮叨。待爾親眼見過,自明吾意。”龍佬神秘兮兮地叮囑道,“先由咱家打頭陣,將妖性暫且拖住;你再俟機出竅入宮,喚醒其心志。”
話音甫落,龍佬身形陡沉,埋頭遁入寵渡眉心,徑往泥丸宮去了。徒留老狼在外,一邊準備著原靈出竅,一邊又好奇地琢磨著龍佬剛才的話,“能吞嬰靈?……那宮中到底有何玄機?”
不知不覺間,老狼藉由眼角餘光,見得寵渡全身抖如篩糠,又泛起詭異光焱來,分明妖化前兆。
圍觀道眾不自覺再往後撤,最外圈人馬甚而抵近殘峰邊緣;唯有戚寶等魔徒帶著若干散修不退反進,邁著堅定的步子走上前去,紛紛躬身作揖。
“爾等意欲何為?”老狼其實已有臆測,穩妥起見卻並未先入為主。
“我等不才,願為前輩護法。”
“俺老弟可不能有啥閃失。”
“略盡綿薄之力。”
“縱有突變,多少也能撐些時候。”
“雖死無悔。”
“妄乞前輩成全。”
見眾人爭相回話,都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狼伯只略微頷首,道:“爾等隨意便了。”看似無所謂,實則心頭早樂開了花,“噫!我這小友這般年紀便能有此一幫信徒,夫復何求?真是羨煞老夫。”
百十親魔黨人喜滋滋散開來,各據方位,或坐或站,或成群或孤身一人,總不外裡三層外三層將老狼與寵渡圍在垓心。
在此期間,寵渡身上的妖焱雖未平息,卻也漸趨穩定,顯見時機已至。老狼喝道:“爾等量力而行即可,切忌強求。我也去。”
言罷身子輕顫,自眉心處遁出一頭幽藍狼影,——正是老狼原靈。
大抵修為尚未邁入飛昇境,故此僅有身子化成了人樣,但魂魄仍自維持原形。此乃題外閒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