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跑到這裡來找我師傅,是故意要避開我麼?”他袖中的手指突然捏緊,幾乎快要捏碎。
江小樓莫名地嘆了口氣,她原本以為傅朝宣可以自己想開,這樣便可以維持彼此朋友的關係,可對方卻……所以她只能儘量減少彼此見面的機會,免得給他某種不切實際的聯想。不惜浪費時間跑到這裡來找太無先生,卻在門口撞上了事主,實在是太尷尬了!
傅朝宣深吸一口氣,才慢慢平定了情緒:“你太小瞧我了,哪怕你不愛我,我也不會再恬不知恥向你表白。既然收了你的銀子就要替你辦事,咱們公事公辦吧。”
聽他這話說得冷凝,若自己再拒絕怕是要結仇,江小樓心底輕嘆一口氣,口中道:“今天我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來請教——”
她把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傅朝宣聽完她的話,不由沉吟道:“其實這並不難做。”他快速返回太無先生的藥廳,吩咐人取來一隻白鼠,當面用快刀在它的肋下猛刺一孔,然後用開水反覆澆淋,奇怪的是,原本鮮紅的傷口逐漸發白,漸漸連血蔭都褪去了。
傅朝宣嘆了口氣:“用開水來消除傷口的血蔭的確很聰明,但面板上也留下被燙壞的痕跡,尋常大夫是不會留意這一點的——這慶王府實在是藏龍臥虎,複雜得很,你最好還是不要再管這等閒事。”
江小樓神色如常:“我已經身涉其中,再不可能脫身。”
傅朝宣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不論如何我只希望你一生平安,如有任何難處隨時來找我就是。當然,不是作為情人,而是作為朋友。如果下一次你再這樣避開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
江小樓眼裡不由自主浮起輕淺的感動,面上卻極為平靜地一笑:“多謝。”
慶王府
聞聽江小樓的答案,慶王妃不由自主咬了牙:“順妃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跟著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老僕也能眼都不眨地殺了。”
江小樓面上盈著淺淺的笑:“母親不必擔心,設計陷害我的人……如今也討不了好。”
慶王妃眉頭愈加皺緊,下意識地追問道:“你是說——”
江小樓目光平靜如水:“那些魑魅魍魎在背後上躥下跳,編造出落難夫妻千里尋親的戲碼,目的是要讓我身敗名裂。我已經修書一封,請謝伯父替我送些東西給太子府。縱然不能扒下她一層皮,也要叫她頭痛幾日……”
慶王妃不覺點頭,心頭微微放鬆,卻陡然想起另一件事,目光立刻掃向暮雨:“朝雲去辦事,還未回來麼?”
“是,朝雲一早便出去了,到現在還未迴轉。”
慶王妃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向來溫婉和煦的眼睛閃過一絲不安,江小樓將這不安閱進眼底,面上凝起一絲柔和的淺笑:“母親,怎麼了?”
慶王妃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終究搖了搖頭:“沒什麼。”
恰在此刻,一個青衣婢女恭敬地在門外道:“王妃,老王妃請您去。”
慶王妃聞言,整個人仿若愣愣的,竟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母親,老王妃請您去敘話。”江小樓稍稍提高聲音,輕輕伸出手去,撫上慶王妃的手臂。
慶王妃猛地一個激靈,旋即竟像是受了驚嚇,肩膀已止不住開始顫抖。
江小樓略微訝異,她不知道慶王妃為什麼突然流露出這樣驚恐的神情,竟是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
慶王妃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去歇息,我去見過老王妃再回來。”還不待她起身,江小樓卻突然牽住了她的袖子。
慶王妃疑惑地回頭,江小樓眼底含著暖心的笑:“母親,既然老王妃要見您,不妨帶小樓一起去。”
“可是——”慶王妃微微驚愕,旋即面上有些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