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樣的人家,尋常姑娘想要攀附還攀附不起,這樁婚事不知要讓多少人羨煞了小樓,雖然左公子腿腳不便,可是我聽他言談說話,倒是清清楚楚,口齒伶俐,容貌也算是俊朗,若是小樓肯應允,倒也是一樁好姻緣。”
不光鸝雪凝這樣想,謝家所有人都是這麼想,這也不能怪他們,雖然左華腿腳不靈便,但他畢竟有一個做大學士的父親,左家家大業大,門風清正,一向沒有惡名,他雖然身有殘疾,卻是循規蹈矩,並沒有什麼紈絝子弟的名聲在外頭。士農工商,商是最末一等,江小樓以商門之女的身份,能夠成為大學士府的兒媳,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謝康河縱然是個聰慧的人,卻也很難避免落入俗套的思想。酈雪凝隱隱覺得,這左公子看起來不錯,卻不能立刻下判斷,應當好好觀察一段時間,便提醒道:“若是小樓覺得不放心,咱們可以悄悄的去打聽,看他為人到底如何,可有什麼不好的風聲。”
江小樓道:“若有早已傳出來了,如果他做的隱秘,你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的。”所謂盲婚啞嫁,姑娘如果看中他,看中的也不過就是學士府的背景和他將來的前途,與他本人其實沒有多大的干係。
鸝雪凝希望江小樓慎重考慮,便有些猶豫:“可你如果嫁給了他,那報仇也是大有指望的。”
江小樓笑了:“我是心心念念想要報仇,但還不至於這樣輕賤,這麼容易就把自己給賣了。”
鸝雪凝輕微的啊了一聲:“誰讓你賣自己,我是說左公子是一個值得婚配的物件,若他所言屬實,小樓,可以考慮一下。再者說,今天他能夠登堂入室,掌櫃的也沒有攔他,說明——”
江小樓眸色慵懶,無所畏懼笑道:“說明謝伯父是默許他來到這鋪子裡的,所以外面的人才不敢攔他。”
酈雪凝忍不住嘆氣。
下午,江小樓回府的時候,沒有見到謝康河,反而見到了謝連城。謝連城分明是從外面匆匆趕回,潔淨的衣裳沾了灰塵,分明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江小樓奇怪道:“大公子不是還要在外面再待兩日嗎,怎麼突然趕回來,有什麼急事?”
謝連城被她問得頓住,沉吟一瞬,看著江小樓:“聽說——左學士的公子來謝府提親了。”
江小樓愣了一下,才含笑道:“不錯,大公子的耳報神還是很靈驗的。”
聽江小樓這樣說,懷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謝江小姐誇獎。”他的確是大公子的耳目,這謝府裡發生的一切,都敵不過他的耳朵。
謝連城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聲音天生的低沉,帶著穩定人心的力量:“懷安,你來解釋。”
懷安嘿嘿笑了兩聲才道:“公子讓我去調查左公子,我便仔仔細細的把這人歷來的言行都給查了一遍。”
江小樓望著謝連城,一時有些驚愕。
人家向我提親,你為什麼派人去調查?
這話,江小樓只是從心頭一掠而過,沒有問出口。
“那位左公子人品端正,行為舉止也素來循規蹈矩,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初看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後來我收買了左家的一個雜役,他喝醉酒,不知不覺說出了一件事。”
能讓謝連城露出這樣凝重的神情,此事定然非同尋常。江小樓鼓勵地望著懷安:“哦,你發現了什麼事?”
懷安神秘兮兮地道:“原來左大學士的夫人與安王妃交好,是安王府上的常客,而且左三公子剛出生的時候就認了王妃做乾孃,因為兩家都很低調,這層關係……外人知道的並不多。”
江小樓只是莞爾,眼眸秋水湛湛:“這訊息很重要嗎?”
謝連城輕聲道:“當然重要。”
江小樓搖了搖頭:“我不太明白。”
謝連城淡淡一笑,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