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原本蒼白的臉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紅暈,一雙星眸秋水瀲灩,波光盈盈,竟讓北辰看得失神。
“官家,太醫署令到了。”門外,曹瑞躬身稟報。
“讓他進來。”北辰回過神,向外招了招手。
太醫署令揹著藥箱,滿頭大汗的進來了,呼吸不暢地就要行禮,北辰不耐,直接叫住了他:“都什麼時候了還來這些虛的,快過來給他看看。”
太醫署令站直起彎到一半的腰,上前給無情號脈,又翻看了他的眼睛和嘴,弄得無情很不自在,他並不喜歡與人接觸,可官家的好心卻也不能拒絕。
太醫署令望聞問切了一番,才起身對北辰揖禮道:“稟報官家,成大人此乃哮證,其證喘急而喉中有痰如拉鋸聲,重證可見張口抬肩,目脹睛突,面色蒼白,唇甲青紫,汗出似脫。反覆發作,可致髒氣虛衰,真元耗損……”
北辰不耐地打斷他:“別跟朕說這些,你直接說他現在怎麼樣了。”
“成大人此時並無大礙,應是已服過藥了,此症尚未有根治之法,只能平日裡多加註意,好生調養,且成大人幼時曾遭大難,五臟俱損,如不好生調養,恐怕……”後面的話,太醫署令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在場的卻都是明白人。
對於自己的身體情況,無情自然知道,所以他對太醫署令的話沒有什麼反應,倒是北辰皺了皺眉,而門外候著的曹瑞則一臉可惜地看了眼無情。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看是要開點藥還是什麼的,需要的東西讓曹瑞派人去取。”
“諾。”
待兩人退下,北辰倒了杯茶遞到無情唇邊,示意他喝一點:“咳了這麼久,你的嗓子也該幹了。”
無情已經順了氣,見到北辰如此,臉上有些動容,伸手去接北辰手裡的杯子:“微臣惶恐,給官家添麻煩了,還請官家恕罪。”
北辰移開手,沒讓他拿走杯子:“什麼麻不麻煩的,此事同朕也脫不了干係,是朕害你受罪了。”想到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北辰雙眸一暗,平日裡他看在原主的份上也不計較她們使些小詭計接近他,可這次牽連到旁人,他就不能不管了,看來這後宮該整頓一番了。
“微臣惶恐。”無情又是一作揖。
“這裡也沒其他人,你也不必如此拘禮了,我所知道的無情,可不是個謙卑的人。”北辰突然改了稱呼,在無情驚愕抬頭時,緩緩蹲了下來,把茶杯再次遞到他的嘴邊:“喝吧。”
“……”無情收起了臉上的恭謙,面色複雜地看著北辰,微起唇瓣,含了口清茶。
北辰輕輕扯出一抹笑容:“不裝了?”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一直以來,無情自問在官家面前表現的可圈可點,並沒有什麼破綻。
“你表現的確很像一個對官家恭敬有加的官員,而且非常完美,但就是太完美了,才讓我覺得奇怪,我所知道的成崖餘,是一個極傲氣的人,他對皇帝,會恭敬會溫和,但絕不該是張口閉口就是‘微臣惶恐’‘微臣有罪’的謙卑之人,你裝的太過了,也低估了我對你的瞭解。”北辰把被子放進他手裡,然後慢條斯理的給他整理凌亂的衣服。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官家如此看重。”脫去了恭謙的面具,溫和的五官透出淡淡的肅殺,名為冷峻的寒冰浮現在眼底,他冷冷地看著北辰,露出一抹不帶溫度的笑容。
北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著他的眼睛,露出滿意的笑容:“我記得第一次看見你時,你的眼睛就和現在一樣,冷淡卻又漂亮的不可思議,像是天上的星辰。”
這樣的話過於輕浮了,心高氣傲如無情,又怎麼會忍住這口氣,他抬手一揚,就想給北辰一個教訓,哪還去管眼前人是誰,又有怎樣的身份。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