徭役是沒有任何工錢的。
就算是種田,一年到頭下來,也難攢下一二兩銀子。
“得想個辦法搞點錢……”
“按照書中所言,自費成為最基礎的拾荒者,須雷擊過的老樹新枝一兩,熬過瑞雪的白鬚蟋蟀一隻,野火後新發芽的野草三斤六兩,以及補血草果一顆。”
姜塵心中盤算著,轉身走向徵西軍庫房,想問一問這些藥材的價格。
數萬人的軍隊,本就是一個小社會,只要有錢,想買什麼,都能買到……問題是沒錢。
姜塵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小荒蕪經》當中的內容:
“晉升儀式,是服藥後,將進入某種未知危險環境,直至拾取到某件高價值的寶物,才算拾荒成功。”
“老屯長註解說,該寶物儘量不能事先安排,否則儀式效果,可能大打折扣,因為儀式的名稱是——拾荒。”
“而荒野最大的魅力,就是未知!”
…………
庫房內。
滿頭白髮的老糧檯面露難色,皺眉道:
“你說的這些東西,倒是十分符合君臣佐使的用藥原則,藥性也頗為獨特,都是大難不死之物,但補血草果以外的三味藥,實在是不好弄啊。”
新樹枝、蟋蟀、野草,乍一聽,都是些極為尋常的事物,漫山遍野,隨處可見。
但是!
加上了那些字首後,稀有度瞬間拉高。
物以稀為貴!
老糧臺無奈道:
“雷擊木一向是驅鬼之物,我打個招呼,問問徵西軍裡的道士,或許能拿到一些。
前些日子,樓蘭軍進攻大營,使了火攻的法子,好大一片營房被燒成了白地,也能幫你搜羅一番,興許能湊夠三斤六兩。”
“但惟有一樣,白了須的老蟋蟀,少說也得活過三年以上,能熬過三年冬雪的蟋蟀,多少都有些成精的底蘊。這也是這藥方當中的君藥,必不可少。”
“別說這戈壁了,就算是物產豐富的青州,也不一定能找到。”
“這生意,掙不成。”
姜塵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二顆補血草果,拍在櫃檯上,淡定問道:“這個,能不能掙?”
老糧檯面露驚奇:
“你為張家辦過事?”
“這些草果,一向只有張校尉的私庫才有出售……唔,桃樹枝和野草,我能給你換來。”
姜塵又拍出二顆補血草果,大氣道:“那再加上這個,能不能掙?”
老糧臺咬了咬牙,透露了一條資訊:
“白鬚蟋蟀,我是真的弄不到,但是——”
“樓蘭國近些年有鬥蛐蛐的風潮,那些王公貴族,常常不惜種種名貴藥材,餵養自家蛐蛐王,興許就有活過三年霜雪的老蟲兒,等徵西軍攻破城池之時,你就往王公貴族家中尋找,定能有所收穫。”
姜塵抱拳致謝,等到了下午,老糧臺便遣人送來了一根雷擊桃木枝,以及一筐野草。
剛剛拿進窩棚,便感受到一股澎湃生機,蓬勃撲面而來。
無論是雷擊過後的新枝,還是野火後春風吹又生的野草,都是歷經劫難而未死的幸運兒。
有句老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因而,這些原本平平無奇的植物,也昇華成近乎於珍惜藥材一般的事物。
即便曬乾處理後,依舊能感受到若有若無的生命力。
而補血草果看似普通,卻也是軍戶子弟-公孫虎求而不得的稀有藥材,須以人參、靈芝為肥料,方能培養孕成。
此等奇異之物,也唯有活過三年的白鬚蟋蟀成為君藥,方能壓制住。
“一顆補血草果,十斤野草,雷擊桃樹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