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綠宮衣襯她清素婉約,溫雅的氣質淡淡流露。
錦宸忽而想到適才錦虞說他不知道珍惜眼前人。
沉默良晌,錦宸可有可無地道了句:「才休息了多久,怎麼不多躺會兒?」
幼潯輕步到他面前站定。
垂眸頷首,細聲道:「這就快午時了,奴婢便想著來問問公主,午膳可有什麼要吃的。」
視線掠到她臉上,片刻後又不動聲色移開。
「不必問了,他們已經回去。」
幼潯愣了一瞬,反應過來,頷首應了聲。
原是想說去替他布膳。
但琢磨之下,幼潯輕語問他:「殿下昨夜飲了太多酒,可要奴婢去煮碗醒酒湯來?」
錦宸目光不自覺地又凝視向她。
唇畔微動,想了想,最後還是欲言又止,只隨意「嗯」了聲。
尉遲府,主苑。
入夜之後,冷風揚起院落中的枯葉飛揚,天空層層暗雲積累,隱約有幾分雨意。
這場將下未下的雨,抑得天地間幽剎深重。
屋內飾以彩繪金梁,白玉砌磚,銀鑽垂簾。
一絲一毫皆堪比宮廷,盡顯主人桀驁和囂張。
這是當今首輔尉遲亓的臥房,常人從來不容進入。
除卻他最為偏愛的寵姬,初吟。
明暗交錯的華燈渲染一室,漂浮著旖旎暗香。
帷幔輕紗垂盪,渺渺浮光掩映之下,勾勒出榻間朦朧的幽秘輪廓。
那充盈無限魅惑的紗帷,一呵一喘飄蕩而出。
伴隨著一聲媚笑,男人單手探出兩片蕩漾的白帳,指間揚挑了下,手裡的艷紅綃紗便輕輕飄落在地。
初吟笑得勾媚,妖嬈仰靠在榻,玉頸香肩細膩勝雪。
分明留了最後的透紅薄紗堪堪掩著些處婀娜。
卻比盡數褪落更添媚色風情。
面前的男人合目,嗅入暗香纏綿肺腑。
一場魚遊方了,他深深吸上一口氣,思欲又蔓延而上,也不忍著,一徑傾過去。
望進他如狼似虎的眸光。
初吟往後避了避,紅唇曼笑:「大人何要這般著急,人家又不是不答應。」
呼吸間儘是她身上幽冶的媚香,聞入鼻尖,不由叫人筋酥骨軟。
尉遲亓無意識地又是深吸,像是中了邪,極近貪婪。
他氣息微促,一把將人攔腰撈進懷中。
低頭埋入她烏髮間,動情連連:「心肝兒,今天用的什麼香?勾得爺難耐,都停不下來。」
如蛇如蔓的玉臂繞上他肩頸。
初吟在他耳邊呵氣如絲:「這香叫做醉心,大人可還喜歡?」
流連曼妙愛不忍釋,尉遲亓仍是閉目享受著她動人的氣息。
他全然未有設防,幾近神魂顛倒,「嗯……喜歡……」
羽睫半掩迷離,初吟嬌媚一笑,腰肢微擺。
調笑的語色蕩漾媚意:「大人對人家都沒有戒心,就不怕,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
美人兒嬌言鶯語,直聽得男人心底媚軟。
尉遲亓慵懶笑了兩聲,雙唇滑過她膩光頰側,牽著美人纖細如玉的柔荑,攏住自己的底。
他耐人尋味低笑,眉宇間儘是迷濛慾念。
「爺可是心甘情願,被你這小妖精拿捏命脈。」
初吟纖睫微顫,眼底一抹妖異閃過。
而後一聲柔笑流溢朱唇,順著他心意,柔荑遊刃有餘地自如收放。
聽見他長長舒嘆了聲。
香膩的呵氣呼入他耳畔,初吟笑得動人:「大人可知,那醉心花,還有個更好聽的名兒。」
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