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捂了塊潔白的紗布,醒目的橫在他濺滿血汙的臉上。
在秦淮明月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沒有控制住自己,倘若手上不是菸缸,那麼他這條小命恐怕早已沒了。
到底是幾十年的交往了。那會兒初見他,性子比如今的梁悅還好動頑皮些,他帶給他的體驗全部都是第一次,也是自己前半生荒誕的開始,他教會他,人生得意須盡歡。
那天晚上的事其實他記得很清楚,他找的男 妓很嫻熟,以至於後來三個人都有點忘形,他也是被他激得沒了分寸了,那時候年輕氣盛,哪裡經得起這種挑逗。
並沒有撒謊,他真的以為那只是他的挑逗,以為他習慣了這種事。起興了的男人,哪裡是那麼容易冷靜下來的。
事後他才察覺不對,但他沒有給他機會說明白,表面上依然嬉皮笑臉,私底下卻刻意的保持了距離。
他刑墨雷不會無緣無故虧欠他人,所以那之後他出了事,他盡了一切力量保全他。他調去了一院,處理不了的事只要他肯求救,他都義無反顧。直到後來看他可以獨擋一面了,才慢慢放手,兩個人的關係也似乎恢復到了從前。誰都知道胡煒胡院長是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可他記得他捲縮在床角委屈哭泣的樣子,只那一次,再沒見過。
大概像他這樣的人,不會理解為什麼佟西言對自己來說比性命還重要吧。刑墨雷絞了把熱毛巾慢慢給他擦臉,想起這麼些年他的胡作非為,也曾勸他收手,但他早就習慣這樣的生活,好像活在一隻沒有開封的罐頭裡,沒有知覺,沒有外界的聲音,與人真心相交還隔了一層厚厚的鐵皮。
時間越久他就越意識到,兩個人是隻能做一般的酒肉朋友了,做人的態度已經相去甚遠。而且這一次事情過去,要想兩個人平心靜氣繼續做朋友,他是做不到了。他永遠不會懂,但不要緊,只要他記住這次教訓,記住佟西言是不能動的,那就得了。
只希望他好自為之。
刑墨雷替他擦乾淨臉,從一大堆鹽水瓶裡挑了瓶要緊的先給換上,沒有停留更多的時間便離開了。
佟西言聽話的點了點頭,站起來把風衣脫了扔床頭櫃,然後脫毛衣,解皮帶,脫長褲,直到最後不著寸縷,站在空調底下,可憐兮兮的打了個冷顫。
刑墨雷腦子裡有根筋突突直跳,兩口把最後一截抽完了,大步過去用毛毯把他整個裹了起來抱到浴室,轉身要走,佟西言一把拉住了,撲到了他懷裡。
刑墨雷被撞得後退了半步,穩住之後才感覺到他抓在背上的手很用力,隔著厚厚的毛衣揪得他的皮肉疼。就這麼抱著,又沒有其它動作,毛毯包裹的身體緊繃著,連同抱著他的手臂一樣,即使是輕拍他的背予以安撫,也讓他無法抽身。
良久,一直到浴霸的熱度讓刑墨雷沁出了汗,佟西言才開口,暗啞的聲線像是恐懼之後的虛脫,卻在笑:“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帶刀,我是您的嘛,從頭到腳都是您的,師恩浩蕩,您的東西我怎麼會讓別人染指。”
刑墨雷心裡震盪,手掌輕撫他的頸項,吻上他的側頰。
“……不只是這裡。”佟西言解開身上的毛毯,手指慢慢劃過兩側頸部,滑過胸口,在乳丨 頭處稍作停留便往下去:“還有這裡……這裡……呵,還是頭一次呢,讓您以外的人摸來摸去的,那種感覺……嗎丨啡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這話直接引爆了刑墨雷幾個小時前才努力壓下去的暴虐心思,他把他扣在懷裡,粗魯的啃咬他的脖子,心裡惶惶不敢去想。如果他沒有自救,在最後的一刻沒有抵擋住藥性,恐怕這一晚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活在悔恨裡,直到帶著痛苦踏進墳墓。
十幾年來逐漸緩釋完了的愧疚又重新襲上了刑墨雷的心口。他推他到最危險的地方,放任他一個人死死掙扎,還要保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