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聲音輕輕柔柔,卻帶著刺,“話可不能這樣說,不是還有句話叫‘破罐子破摔’?況且,我們二郡王風流倜儻,多少女子愛之若狂,小娘子年輕貌美,與我們二郡王男才女貌,互相愛慕,也是意料中事。小娘子又何須鄙薄至此。”
芸娘微微一笑,朝著周夫人行了一個禮,“敢問夫人貴姓?”
周夫人訕訕的,不是早上才見過?“免貴,姓周。”
“周夫人既知‘破罐子破摔’,又焉不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句?有些人做了人家的妾便得意洋洋,只道人人與她一般心思,卻不知道有些人是寧死不從的。芸娘縱容‘破罐子破摔’也摔不到一個賤妾的位份。”
“你!”
這話一出,在場絕大多數人變了臉,只因在場絕大多是妾之流。周夫人更是氣得面上青筋暴露,幾乎忍不住舉手就想掌擱芸娘,太放肆了!實在太放肆了!可看到芸娘清冷的彷彿挑釁“來啊,來打我啊”的眼神,到底存了兩分理智,不管怎麼說,她背後到底站著一個安陽郡主,那可是王府裡獨一份的寶貝——於是轉而向林震威,哀哀,“殿下。。。。。。”
“你放肆。”林震威也震驚與此種張狂的放肆,不由得在周夫人哀嚎之前怒喝出聲。
芸娘又低笑——在場的人現在都覺得她笑得磣人——“芸娘並未指名道姓,這位夫人偏要對號入座,芸娘能如何?王爺言芸娘放肆,此言未免差矣。況且,妾便是妾,即便掛上再高貴的名頭也還是妾,這個道理拿到天下人跟前評論,也依舊這個理,芸娘說錯了?既然沒錯,何來‘放肆’之說?再且,別人不知,難道王爺還不知,我若願為妾,又豈有今日受人圍觀、奚落之辱?既然主嫌棄芸娘放肆,那便當芸娘放肆吧。芸娘告罪。芸娘叨擾多日,是時候告辭了,在此辭過。”她一副“好吧,我懶得跟你爭辯,就當我錯了吧”的姿態,把林震威氣得仰倒。芸娘轉而對衛王妃道:“我有隨來僕人五人,還請王妃遣人通知,與我離去。謝王妃照顧,芸娘永生不敢忘。”說完微微一福,轉身就要離去。
衛王妃看了一眼明顯有點呆眼的林震威——他恐怕做夢也沒想到有人敢如此對他吧?出言阻止,“王爺並非此意,芸姐兒何必一時意氣,總得調查個清楚,還個你。。。。。。說法。”“清白”二字,她實在說不出口。
“芸娘被一小宮人聲稱郡主相邀引至此,芸娘覺得王爺回府之際,郡主斷無招待我於此荒僻處之理,故而驚覺欲逃,卻被人砍暈,此外事不知。王妃欲還我說法,可遣人送二人頭顱與我,此恨可消。”她說得淡然,卻教人心下驚悚,只道此人看著美貌可人,卻是個心狠手辣的。
“至於其他。。。。。。”她說“其他”,頓了頓,似乎意有所指,卻又不明說,更叫人心驚,“乃王府家務事,芸娘實在沒興趣。芸娘告退。”
她這麼說,衛王妃也無話可說。一時間竟然無人出聲,林欣妮急得頻頻看她母親刁夫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計策不該是這樣的,明明是他們被“抓姦在場”,林晉安迫於壓力不得不娶這個名聲敗壞的女人,最後變成所有人的笑柄——
為什麼變成這樣?跟想象中一點也不一樣好嗎?明明是她的致命缺點,怎麼卻變成了她的“優勢”?彷彿她沒了名聲就可以為所欲為似的,連他父王也拿她沒有辦法——
簡直毫無道理!
芸娘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笑得驚豔動人,“驚擾了這位夫人,心下實在不安,此簪子也勉強值百金,權當給夫人買安神藥費用吧。”說完從頭上拔下一支金簪,態度輕慢的扔在了柳夫人所臥床前——
所有人再次震驚了!她竟然敢挑釁至此!
林震威更有一種“荒唐”的感覺,至於是她太荒唐,還是自己被震懾了太荒唐,一時難以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