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張口道:“茶煙乍起,鶴夢未醒,此中得少佳趣。”
“高峰入雲,清流見底,何處更著點塵;茶煙乍起,鶴夢未醒,此中得少佳趣……果然好句,對得甚工,對得甚妙哈哈哈……”李冀重複了一句,心中一喜,不禁哈哈大笑。
在接下來的考較中,張陵卻是把機會留給了旁人,畢竟這才是李冀主辦這次文會的主要目的。
對聯完了之後,自有詩詞哥賦,張陵雖有急智,但也表現平平,並不顯得如何突出。忽然,李冀轉對王守拙道:“縣丞大人,你是不是也應該提攜一下後進?”
王守拙點點頭:“當然……”
突然,他看了一眼李冀:“你敢讓我鑽圈子?”
“我哪有讓你轉圈子,這本來也是縣丞大人的職責嘛”李冀理直氣壯地道。
“行”
王守拙點點頭:“學問我比不過你,這狡猾勁兒也沒得比。我就出二個問題,‘人之初,性本善’的‘善’字何解?‘性相近,習相遠’的‘習’字又有何解?”
竟是這兩個問題,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這兩句是《三字經》中起首的兩句,這些學員們自然是背得滾瓜爛熟。但自從《三字經》問世以來,不僅那些剛啟蒙的學童學習它,據說國子監也用它作為課本,所以這些學員雖然不能倒背如流,卻也是非常熟悉。
一名學員踴躍道:“啟稟大人,這個‘善’字,是善良之義,人剛生下來的時候,都是非常善良的;‘習’字的意思……是學習、修習的意思。”
“不然。”另外一名弟子道:“善固然是善良,但‘習’字應該是所處的環境。”
“‘善’字應該是馴善,容易改變的意思……”
“錯……”
學員們眾說紛紜,各置一詞,竟是誰也無法說服誰。
“阿陵,你且說說看。”李冀突然點名,要張陵解說,眾人都安靜下來,看張陵如何說。
張陵微微一沉吟,向四下裡張望了一圈,道:“你們且過來看。”
他來到兩株並排而生的柳樹跟前來看:“這兩株柳樹同種不同形,但它們剛出苗的時候,一定是相同的,只是有稟賦強弱之分,而後來由於外力,才一正一斜,可見後天的影響是巨大的。”
有那性急的人便喊道:“張陵,你說話痛快點兒,到底哪種解釋才是正確的。”
“別吵吵”有人喝斥上了:“怎麼這點兒悟性都沒有,張陵不是已經說了嘛,先天的基礎或者有強有弱,但真正起影響作用的還是後天的環境。”
張陵微笑道:“不錯,後面還有一句,‘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孟母三遷的故事大家都聽說過,可孟母為什麼要搬家呢?”
他微微一頓:“孟母搬家的原因主要就在於周圍的環境不適合聖人的成長,這就是從另外一方面闡明瞭,生活環境對人的影響。當然,有的人意志堅定,不易受到影響;而有的人意走薄弱,很容易受到外因的誘惑。我輩讀書人,要時刻記著這一點,尤其是在未來的時候,不要被外因所誘,最終喪失了我們剛開始讀書的時候,所立下的志向。”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王守拙站起身道:“今日之會取名為‘文會’,本官想問各位學子,你們讀書學文都是為了什麼?”
縣丞在地方上號稱‘父母官’,這些學子雖然自忖將來能夠飛黃騰達,但現在面對一縣父母的時候,還是十分的忐忑,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上前答話的勇氣。
王守拙微微一皺眉:“事無不可對人言。君子為人坦蕩,有什麼羞於出口的?”他的手隨意向人群中一指:“你來回答”
被點到的那名學子卻是一位商人的後人,被王守拙一指,多少有些慌張,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