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道:“裝神弄鬼的,估計是那個合同的事情搞定了,皇上是不可能親自來的,說不準我那個便宜學生要來。”
“便宜學生……你是說太子殿下?”張陵嚇了一跳,“太子可不會輕易出京的”
“當然不會是輕易出京。皇上跟我簽約,總要看看籤的是什麼東西,得落實到實處,別人來不放心,當然是要交待給太子。”小婉撇撇嘴,很有些不恭地說道。
“小心隔牆有耳。”張陵無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那我們是回滄州還是繼續在這兒待著?”張陵問道。
“當然是在這兒了,我們現在是休候誒”
小婉理所當然地說道,雖然王守拙信裡信外是讓她們回城,可小婉心裡還憋著幾分氣呢,說什麼也不回去。開玩笑,揮之即去,招之即來——把本夫人當什麼了?
倒是張陵有些不安,覺得讓太子殿下再移駕過來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
小婉大大的不以為然:“天地君師親,他現在只是儲君還不是君,來見我也沒什麼當不起的。”
“……”張陵無言了。
李承乾一行六人路上卻有了些耽擱,這秋日裡的天氣說變就變,前半晌的時候還大日頭當頭曬著,沒多長時間,就聽得一陣陣涼風吹來,樹葉子嘩啦啦直響。
李承乾剛說了句‘好涼快’就聽到南邊‘轟隆隆’響起一片雷聲。
“雨要來了”
李安在馬上手搭涼棚向西瞭望,蹙眉道:“少爺,咱們得快走了,今天晚上住章臺鎮,還有四十里地呢”
說話間,又炸起一聲響雷,大風捲起一片落葉,悶熱得渾身大汗淋漓的侍衛們齊聲叫好。李承乾向南看時,黑沉沉的烏雲已由南向北推擁過來,不一會便遮了半個天。
轟
一聲驚雷就好似在頭頂上劈下來似的,緊接著雨點兒夾雜著豆粒大小的冰雹就噼哩啪啦啦隊落下來,李安飛身下馬,不滿的瞪了那幾名侍衛一眼,後者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地將李承乾扶下馬。
眼見雨點和冰雹越來越密集,周圍卻沒有躲避的地方,有名侍衛一著急,就要拉了李承乾往馬二子下面鑽,卻被李安一把扯住:“使不得,萬一馬被砸驚,趵起蹄子怎麼辦?”
眼見冰雹越下越猛,大的已有核桃大小,李安忙招呼眾人將外衣脫下來撐在頭上,李承乾也顧不得貴人體面,盤腿坐在地上,李安他們連忙圍攏過來,將他遮得密不透風。
驚魂初定,李承乾笑道:“幸好這時節莊稼多已經收了,不然受災不小。”話音方落,不知哪匹馬被砸得狂嘶一聲,頓時一群馬哀鳴狂跳,在雨地裡跑得無影無蹤。
雖然雹子下了一陣就過去了,但雨卻沒有住的意思,渾身透溼的人們被風一吹,透心刺骨地冷。李承乾隆凍得嘴唇烏青,開始哆嗦起來,李安一邊命人去搜尋馬匹,一邊對李承乾說道:“少爺,咱們得先走著,讓身體熱乎起來,不然會凍病的。”
李承乾不等他說完,一擺手向北行去,見李安追上來,臉上猶帶惶恐之色,便笑道:“下雨乃是天意,而非人力,你擔心什麼?”
李安道:“這秋雨也忒涼了些,少爺得快一些走,等走出了汗就沒什麼大礙了。”
話雖不錯,可這個時候李承乾已經走不動了,雖然他幼習武功,身體一向健朗,可秋雨寒氣重,這熱身子在雨地裡浸得久了,四肢都有些僵了,活動不開。
他極力跋涉著,五臟六腑翻滾衝騰,汗卻始終沒有出來。走在他身邊的李安原本就緊張,發現他臉色不好,便湊近了問道:“少爺,您身體不適嗎?”
李承乾勉強地笑了笑,剛要回話,突然覺得腦袋裡天旋地轉似的暈眩起來,他咬著牙,身體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