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是報皇上的知遇之恩,和他王守拙不過是因緣際會,偶爾相交罷了。所謂‘家國利益’,要看個人如何考慮,王守拙這次不過是一次試探,其實對你無損分毫,倒顯得他小氣。”小婉勸慰道。
“從山陽到長安,又到滄州,難道我們之間的交情還比不上小人的饞言?”張陵氣道。
“對付小人的饞言只有兩樣,一是智者,二是時間。很顯然,王守拙算不得是智者,而且現在也沒有足夠的時間,阿陵,平常心對待即可。”小婉淡然道。
張陵尋思了一下,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理他作甚?”
小婉搖搖頭:“也不能這樣說。”
張陵翻了個白眼道:“難道我讓著他點兒也不對?”
“讓歸讓,但是一點兒反應沒有反倒讓他覺得你心懷鬼胎,適當地表示出一些火氣還是必要的。”小婉笑道。
“有必要嗎?”張陵皺著眉頭。
“有必要,這是官場上的生存法則,既不能一味的忍忍,也不能意氣用事。”小婉說道。
“那……我該怎麼辦?”張陵皺眉問道。他這個人不太習慣勾心鬥角,所以頗感苦惱。
“你現在傷勢未愈,頭昏噁心,需要長時間的休息,既然王守拙覺得你有必要休息,那就休息個夠,告假”
小婉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自從來到滄州,你都是沒日沒夜的操勞,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去靜養一段時間,也算是給自己放假。”
“你就不怕丟官?”張陵笑道問道。
“有什麼可怕的?”
小婉傲然道:“我的老公可是最優秀的,淮陽王不是還想讓你擔任軍職嗎?這樣就可以繼承公公的遺志了”
“呵呵,還是婉姐知我”張陵大笑。
作為將門之子,雖然他擔任的是文職,可一顆武將之心從未息過,乃父張須陀一生憂國憂民,圍剿各地義軍是他平生最大恨事,又不得不為,他最大的心願卻是為國駐守大門,張陵很小的時候便立志成為父親那樣的武裝,可以說淮陽王的建議是給了他一個馳騁的舞臺。
王守拙沉著臉坐在書房之中,張陵的反應既在預料之中,又在預料之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他覺得自己出了一記敗招,純粹是損人不利己,但現在箭已經發出,縱然後悔也無濟於事。
“老爺,在想什麼呢?”王夫人來到他身後,輕聲問道。
“看你做的好事”王守拙勃然怒道,將張陵的告假書信拍在她手上。
“這是什麼?”
王夫人開啟看時,怔了一下說道:“張鴻漸還是很知趣的嘛”
“哼”
王守拙瞪了他一眼:“這是以退為進啊。看似忍讓,其實是示威。這若是被人知道,必然說我王某人沒有容人之量。”
“那你不准他的假不就行了?”王夫人問道。
“不準?我憑什麼不準?”
王守拙自嘲般的笑了笑:“他手上的活已經被我分出去了,衙門裡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他現在‘重傷’,既然是重傷,當然要好生休養了。”
王夫人聞言也是啞然,這‘重傷’的藉口貌似還是她提出來的,但現在反倒成了對張陵有利的理由,總不能讓一個‘重傷’的人帶病上崗吧?
“那怎麼辦?”王夫人也沒有了辦法。
“准假”
王守拙無可奈何。
…………………………
“穿別人的鞋,讓他們光著腳哭吧。”
這是小婉說的話,讓張陵笑了好久,也消去了所有的顧慮。
衙門的准假文書一批下來,小婉和張陵就乘車去廣安寺,那是距離海邊的一座不大的寺院,前兩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