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廷只能苦笑,張陵這也算是給他保留了顏面,今兒個有這位爺在此,抓捕林天南的事情就不必考慮了,他向張陵拱手行了一禮,回頭便吩咐走人。
“楊大人,這件事情小的如何向主人交待?”一名大漢急忙來到楊廣廷身前,言語間頗有質問之意。
“你想怎麼交待就怎麼交待。”
楊廣廷沉著臉,一揮袍子,逕自向船下走去。
那名大漢憤然看了一眼楊廣廷的背影,又橫目向張陵掃了一眼,‘騰’地一跺腳,喝道:“走”帶著那些便裝大漢氣沖沖地跟在楊廣廷後面離開。
“多謝張大人出手相助”
一俟楊廣廷等人離開,魯山連忙上前致謝,楊廣廷剛才執禮甚恭,比見了上官還要尊敬,魯山也是個老走江湖的,如何不知道張陵的身份非同一般,而同船的另外一些人也是大為吃驚,雖然覺得這個年輕書生看上去和煦溫文,卻被想到會有如此威風,將一府判官也哧得惶惶而退,幾個精明的商人已經第一時間跑上來寒喧,試圖拉近關係。
張陵好不容易打發走那些突然熱情起來的商人,和海貓子返回艙內,去尋找林天南一家人。
“房門虛掩,難道是還沒有回來?”
二人站在艙前,發現艙門半掩,裡面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二人心中一驚,相互看了一眼,連忙推門進去,只見船艙裡收拾的乾淨利落,什麼東西也沒有,顯然已經是人去房空。
“這林天南,搞什麼烏龍”海貓子搖頭道。
張陵笑了笑:“那個林天南倒是好心,大概是不想連累我們才這麼一走了之吧。”
“這不是糊塗嗎?有你照顧他們一家,有什麼麻煩能夠找上來?真是糊塗”海貓子不以為然道。
跟在後面進來的魯山說道:“剛才有人見到他們從船頭偷偷下船,沿江而逃,那段路很不好走,不過那些追他們的人正往回走,倒是沒有發現他們。”
張陵也是有些無奈,他本來想來個比較徹底的解決方法,現在看來是沒辦法了,想到洛兒那天真可愛的笑容,他現在只能助他們全家吉人天相了。
滄州。鹿鳴春分店。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五代以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一名英姿颯爽的青年書生朗聲誦讀鐫刻在一塊石碑上的文章,轉頭向同伴道:“長孫,你覺得這文章如何?”
“好一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他的同伴也是書生打扮,看著文章,一臉的激賞,欣賞著眼前的荷花池:“好文章,好池,好樓,若有好酒,當浮一大白”
這兩個人卻正是李道玄和長孫珏。
河北經濟緩慢復甦,地區也日益穩定,現在各府縣的匪患已經基本滅絕,李道玄的壓力也大為減輕。在民政方面,有長孫珏協助監察地方,他便得已全力整頓軍備。這一次來滄州,卻是為了滄州要興建碼頭的事情。
由於各種原因,朝廷上下都在竭力縮減大興土木的工程,李世民更是以身作則,連宮殿都不修繕,就是為了保持充盈國庫,而滄州要在這個時候大興土木,而且還言之鑿鑿,他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所以便帶著長孫珏二入滄州……說白了就是實地考察,看看滄州官府是否有勞民傷財之舉。
入城之後,在二人眼中的滄州又自不同,又聽待巷傳說城中新開的鹿鳴春如何如何,二人大為好奇,時值晌午,李道玄和長孫珏索性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