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過來與二人相見,紫鵑跟在後面,手裡提著籃子,裡面卻裝了半籃子的牡蠣。
“妹妹倒是好興致。”王夫人笑道。
小婉從紫鵑手裡接過籃子,舉在王夫人面前笑道:“姐姐今兒個可有口福,這些都是剛剛採下的牡蠣,用來生吃最為鮮美。”
二人之間早就‘姐姐妹妹’的叫了起來,而張陵雖然年少,王守拙堅持以兄弟論交,這其中也自有深意,不須贅言。
“太醜陋了些。”王夫人看著牡蠣的模樣道。
“呵呵,姐姐著相了,別看這東西外表醜怪,卻是內藏錦繡,味道好著呢。”小婉笑道,隨手又將籃筐交給了張南。
“對了,小婉,你所說的新船在什麼地方?”王夫人問道。
小婉向遠處張望了一下,抬手指著前面笑道:“瞧那可不是來了?”
王守拙、王夫人、王保,順著鳳舞指的方向看時,不由得愕然起來。
平遙,屬汾州,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大縣,但縣城古舊,就跟當初張陵初到滄州的時候差不多,風塵僕僕的張陵立馬城外,微微搖頭……一個城市建成如此模樣,當地的官員實在是難辭其咎。
“老爺,為何搖頭嘆息?”張松在一旁問道。
“一個官吏最緊要的事情是什麼?”張陵問道。
“治所之內,政通人和。”張鬆開口便道。
張陵笑罵道:“你這滑頭,我難道要你背文章嗎?”
“那要怎麼樣?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張松故作委屈地回答。
“對,但不實在。”
張陵說道:“最實在的是,老百姓吃飽飯,穿暖衣,住好房,衙中無只積案,庫中有餘糧。當初我們剛到滄州,滄州的城牆是什麼樣,現在的滄州城是什麼樣?”
張松有些明白了,但這小子一側頭,又問道:“老爺,按您所說,要做實在官,這城牆自然沒有百姓的生活重要,好與不好又有什麼差別?”
“你說的沒錯,但一個城市的面貌就像是一個人的名刺一樣,是臉面,只管民生的官員只是一名好官,不算是一名能吏”
“老爺就是能吏”張松立即捧上一頂高帽。
“馬屁精”張陵笑罵了一聲,二人策馬向城內馳去。
入城之後,最顯眼的還是兩旁的店鋪,新舊有別,二人一路走去,發覺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新店鋪的主人通常都是外地人,舊店鋪的主人多是本地人。
“都說這一帶的人慪門,連自家的店鋪也不認真修繕一番。”張松小聲嘟囔道。
張陵好笑,但還是瞪了張松一眼,低聲訓道:“人家是賣貨的,又不是賣房子,你管人家店鋪新舊”
前面傳來一陣吵鬧聲,張陵和張松下馬,牽了坐騎走過去看,卻是一隊佩戴著城管標誌的漢子正和一支商隊理論,那商隊的牲畜屙了滿地的汙物,正要罰款,商隊主人卻是狡獪,耍起了無賴,最後還要在袖中塞點銀錢,卻被那頭目拒絕。
到最後,那商隊主人終是怏怏不樂地交罰款,給牲畜的屁股後面套上了兜子,才算了事,而城管小隊的頭目卻又指定了兩個人將那些汙物除去,也算是拿錢辦事。
“不錯,看來這裡的官員倒也是做了實事的。”張陵微微點頭。
雖然李世民派他出來巡察,可這大唐的疆域大了,他一個人哪裡跑得完,只是負責河北道周圍的幾個地區而已,其它地方另外有人,而且他也是每到一縣,主要是暗中巡訪,沒有什麼事情也懶得驚動地方,
從這支城管小隊的執法情況來看,還算是不錯,張陵本來就要在這平遙有些事情待辦,倒也想再觀察兩天。
“老爺,是不是先去找個安歇的地方?”張松輕聲問道。
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