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了什麼。
而宴啟也終於從人群中擠了進去,急急地跑到蒼希身邊,上下左右地檢查著,“你沒事——咦,這是什麼?”
直白的疑惑瞬間吸引了圍觀者的目光,掩蓋在衣領之下的,是一道長長的紅痕,在脖頸白皙的膚色映襯下更顯觸目。
在場的人哪裡會看不出那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出來的傷痕,一個女人忽然道,“剛才我看到了,那位小姐在說話的時候伸手摸了那個孩子。”她的聲音有點尖,裡面有濃濃的鄙視。
宴楊天一下子冷了臉,態度強硬,“俞小姐,不介意解釋一下原因吧。”
俞宛悄悄握緊了手,“那是……意外。”
“意外?你剛才怎麼就不說是意外了?”那位聲音尖尖的女人又開口了,“我看沒準是你這惡女避著大家下毒手,人家小孩子受不了才反抗的,結果你還倒打一耙,說什麼人家侮辱你父母。說真的,能把女兒教成這個模樣,那父母估計也不怎麼樣。”
這話說得刻薄,但卻沒有人反對。這回俞宛一張臉才是真的白透了,瘦弱的肩膀微微發抖好不可憐。
宴啟還圍著蒼希轉來轉去的,看著那紅痕想碰又不敢碰,只好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這是怎麼弄的?疼嗎?”
蒼希摸了摸,脖子上便一陣微微辣辣的刺痛,在酒精刺激下更擴大了數倍。她搖頭,“沒事。”
宴啟卻不大相信,大他一歲的堂姐每次破一點皮就哭得呼天搶地,現在這麼長一道傷痕,怎麼可能沒事?
蒼希撥了撥黏在一起的劉海,將事情梳理了一遍還是不大明白,於是很是虛心地向小孩請教,“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
宴啟調皮過頭的時候,保姆總是又心急又擔憂,有時會忍不住說,小祖宗,你再這樣下去我的血都得嘔幹了。
之前他不明白什麼是嘔血,但自從認識了蒼希,他不僅明白了,甚至已經……習慣了。
敢情之前他爹和那女人在口槍舌戰,這貨不吭聲完全是因為不明所以?!
一口血悶在心頭,宴啟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氣急敗壞,“她在說你壞話,是壞女人!”
小孩的邏輯就是:他爹絕對是正確的,跟他爹嗆聲的一律是錯誤的!犯了錯誤還不肯承認的就是壞蛋,而是還是大大的壞蛋!
“為什麼?”
宴啟皺著眉頭想了想,自發地腦補了一個答案,“可能是因為你長得比她好看。”
“哦。”蒼希點頭,毫無保留地相信了。師傅說過,女人一旦嫉妒起來是很可怕的,因為你完全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
“你們剛剛發生了什麼,才讓她變成這樣?”
蒼希言簡意賅地解釋,“說了莫名其妙的話,摸我,掐我,我不讓,她就倒了,然後酒灑了。”
“……”
宴啟已經不知道作何反應了,宴楊天則是聽得好氣又好笑,他轉向俞宛,“看來俞小姐還有些事情沒有交代清楚啊,既然不願意對我說,那就上警察局說吧。”
剛要讓人帶走俞宛,蒼希卻意外地阻止了。
她走到俞宛跟前,仰起頭,“你剛剛是故意潑我的?”
事情敗露,宴家和蒼家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承認和不承認又有什麼區別,俞宛索性不再偽裝,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著蒼希,“是又怎麼樣?”
蒼希點點頭,忽然爬上一旁的椅子,接著踩上餐桌,再站起身時已經由仰視變成了俯視。
“你想幹什麼?”
回答俞宛的,是蒼希剛剛順手抄起的一杯酒。
冰涼的液體順著頭頂往下淌,本來就狼狽的女子躲避不及,頓時被澆了個透心涼。圍觀者不妨她這麼一招,有幾個低低地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