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卻站了起來,眼睛死盯著我。
我放開小夏,在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朝他遞了一根。
“來一根?”我儘量擺出人蓄無害的表情。
他望著我,又看了看香菸,然後一個勁地抽起自己的旱菸。
我討了個沒趣,把煙給自己點上,然後在小夏耳邊說:“你自個玩去,我和他聊聊,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小夏點點頭,也不問我為什麼,便笑眯眯地走過一邊,讓出一個空間留給我們。
“你婆子?”那男人看著小夏,突然開口說話。
我一時沒理解過來。
男人盯著我看,好像我是那未開化的人猿。
“你媳婦?”他換了個說法,這回我聽懂了。
“不是”我搖頭,然後笑著說:“不過就快是了。”
男人突然笑了:“她長得和我婆子很像。”
“不過。”
笑過之後,男人的臉卻陰沉了下來,表情很陰鬱,還帶著一點點哀傷。
“她走了,那時像你女人一樣年輕時,就走了,也沒給俺留下個娃,就一聲不吭地走了。”
男人說著,像是觸動了心事,眼睛裡開始湧起一片水光,我看得心裡感嘆,這男人倒也是個情義中人。
“來,大哥,抽一根,心裡舒坦舒坦。”
我再抽出一根菸,這回男人沒拒絕,乾巴巴的手接過煙咬在了嘴上,我給他點上,他也不客氣,“啪啪”作響地吸了起來,煙吸了老半天,也不搭理我一聲,像是陷進了往事中。
我沒有打擾他,就在邊上陪著他吸菸,小夏頗頗向我投來不耐煩的眼神,我也給她全部忽略,有時候,一些東西是不能急的。
“大兄弟,外面來的?”眼看煙快燒到手指頭了,男人才又說起了話。
我指了指湖對岸的工程隊:“和他們一起來的,來村子搞開發。”
“開發?”男人笑了,笑容可堪玩味:“你們還是走吧,這村子再折騰,也是富不起來的。”
“為什麼?”
男人低下頭小聲地說了些什麼,這要換成普通人還真聽不清楚,但我的靈覺全開,卻敏銳地捕捉到他所說的話。
“為什麼,這村子所有人都有罪,山神爺怎麼會保佑俺們這些有罪的人啊。”
我聽得心下大駭,整個村子都有罪,有什麼罪,連山神也不再保佑的罪過,是殺了人,還是其它什麼事。
當然,我不能直接問這個男人,即使是問了,他也肯定不會說的,現在他肯跟我說話,很大的原因是小夏和他的媳婦長得像,這一層關係脆弱得像紙一般,要是問了不該問的,怕是他馬上掉頭便走。
這村子以前的事還留著以後慢慢查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問那紅娘的事,但我總不能一開口就問這個吧,那太顯得唐突了,我想了想,還是先挑個別的問題問好了,眼光剛好看到對面屋子的木雕刻,於是我隨口問。
“大哥,你們這村裡的木雕很多都不錯,看不出來你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是個中能手啊,這要是都到城裡去,一個個都得管叫師父。”
我看男人的煙差不多了,於是再塞過去一根,他擺擺手,笑著把旱菸遞給我,我接過來抽了幾口,差點沒被嗆死,這煙又辣又嗆,害得我連連咳嗽。
男人再接過旱菸時笑笑說:“俺們這村裡的木雕手藝,只有秦姓一支的村人才會,他們那手藝是祖傳的,其它的人是學不到半丁點本事的。”
一聽,我心裡打起鼓來了,那村長還說過這全村人人都會木雕來著,這還不到一個上午,就聽到完全不同的一套說法,想這木雕也不是見不得光的事情,村長在這件事情上糊弄我們究竟有什麼好處。
“看那祠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