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種草木皆兵的氣氛下,她覺得這一大片的綠是極礙眼也極醜陋的顏色。
長時間待在樹林裡其實是很危險的,當她任性地跑進樹林時,早該想到這一點,只是裴斯洛強行索求的吻,大大地刺激了她,讓她一時忘了腦袋該如何思考,結果反而將自己困在這一片陰森森的樹林間。
林間陰暗無比,只有在風掃開樹葉時,才會灑下一點日光來。
“我一定要冷靜,這些綠色植物沒什麼好怕的。”她抱住僅存的希望,尋找出路。
“蛇我看過了,野狼我也看過了,而且被跳蚤咬過,蚊子也咬了我幾大包,我現在膽子可大了,迷路算什麼,我聰明伶俐的,絕對走得出去。”置身在一整片綠色的林間,她努力地壯大膽子,要自己不要太過驚慌。
“我不能哭,起碼不能現在哭。”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才能找到正確的出口。雖然眼睛已有些溼潤了。
踩著落葉而走,沙沙的響聲迴繞在安靜的林間,不過讓千雪覺得她並不是孤單一個人的,是在樹枝歇息或在地上跳躍併發出啾啾聲的鳥雀們。
有鳥鳴相伴而行,雖然使恐怖的感覺驟然減少,但久久才搖擺一次的樹枝葉片,卻營造出鬼影幢幢的陰森感。
無疑的,那隻敏捷的野兔出現得正是時候。野兔從樹林的那一頭出現,一蹦一蹦地往樹林的那一頭跳去,她彷彿見了救星似的,心想:就跟著野兔,也許它能指引自己一條出路。
千雪隨即賣力跟進,但視樹林為居家的野兔讓千雪追得香汗淋漓。
她毫不服輸,直追到野兔隱沒於一處兔窟,她才認栽。
她得快點找到出路,否則天暗了,想在樹林裡自由地走,可就難了。
忽然間,她聽見了男歡女愛的嬉戲聲,據聲音傳來的方向,應是從雜草叢那頭傳過來的。她又怕又喜,喜的是既然有人,便可以問問出口該往何處走;怕的是這個島上除了她,就只有五個女人,希望不是黑寡婦約瑟芬。
撥開草叢一望,果然看見一個彪形男子,打著赤膊背對著她,所以她看不到靠在樹幹的女人是誰?
鶯聲燕語讓她聽了,竟毛骨悚然起來,她手臂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算了,人家正在相好呢!就別打擾人家吧。正當千雪想速速離去時,那個男人忽然蹲下身子,千雪因而清楚地看出了那名女子的長相。
“真是冤家路窄。”千雪脫口叫了一聲,雖然她迅速掩嘴噤聲,但已經引起了約瑟芬的注意。
約瑟芬冷漠地推開男人,將衣裳拉好。“喂,結束了,走開。”
男人慾求不滿,像只哈巴狗般搖尾乞憐,盼能得到約瑟芬的二度寵幸。“親愛的女神,求你……”
“滾,別像只狗一樣,丟臉。”約瑟芬一腳踹那中年男人的臉,剛才的銷魂神情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男人好像只是一個供她雲雨之樂的機器。
男人唯唯諾諾,只能遵命,誰教她是赫赫有名的黑寡婦。
真窩囊,那種沒用的樣子還能算是男人嗎!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哪像裴斯洛,裴……斯洛?
你在哪裡啊?裴斯洛。
就在千雪暗暗在心底呼喚裴斯洛之際,約瑟芬眼尖地發現她了。約瑟芬不懷好意地踱到她面前,斜眼瞧著草叢裡的千雪。“沒想到你竟然沒有吊死,更沒想到你還是個偷窺狂,怎樣,還喜歡我們的表演嗎?”
“噁心!”一口氣快從鼻孔衝出來了,將風騷當性感,千雪真鄙視她。
“真是個純潔小姑娘,難道裴斯洛沒有教你男女情愛的遊戲?還是你學不會呢?”約瑟芬笑得極淫浪。
“誰有空整天想那種無聊事,而且奉勸你一句,有空多做運動,女人一過了四十歲,胸部很容易下垂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