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得跟鍋底兒似的。
蛐蛐只感覺身邊的人陡然像是結了冰似的,四月天一下子像是冬天似的,他剛用力,想要掙脫冰山大魔王的手,可那人的手卻像塊鐵一樣,紋絲不動。
哥哥您不是跟著四伯學成了冷麵阿哥了麼,怎麼這功夫也比我強啊,真是太不公平了。
好在大魔王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直直地走到阿瑪身邊,從他懷裡接過元寶,責怪道:“阿瑪,你胡亂和弟弟說什麼呢?”
九阿哥自知理虧,訕訕的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你額娘進去很久了,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蟈蟈一聽,果然焦急的往屋裡頭瞅了瞅,蛐蛐剛出生的時候,他聽到額娘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還把弟弟給恨上了,後來若不是額娘細心開導,他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呢!再後來便是元寶,他已經十分有哥哥的模樣了;現如今又要多了一個需要自己照顧的人,指不定還是個小妹妹。
他作為長兄,還真是任重道遠。尤其是身旁還有個不省事的,蟈蟈想著,看了一旁的蛐蛐一眼。
蛐蛐腦袋一縮,往九阿哥身後站了站。為什麼被欺負的總是我!
“阿瑪,額娘是不是很疼啊?蛐蛐進去瞧瞧額娘好不好!”
九阿哥搖了搖頭,笑道:“額娘讓我們在這裡等著她呢,蛐蛐是不是很聽額孃的話啊!”
蛐蛐點了點頭,將眼眶兒裡的眼淚又憋了回去,他何曾見過額娘這個樣子?生元寶的時候,他還小呢,等他一覺醒來,一個光溜溜的弟弟九生出來了。
不一會兒,屋子裡頭突然響起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九阿哥面色一喜。生了生了,可算是生了。
一旁的三位妾室,看著九阿哥這樣子。心裡頭算是徹底的歇了心思,這輩子也就是這麼過了,希望下輩子,她們也能夠投個好胎,有這麼個對她們有情有義的男子。
門開了。穩婆抱著擦得乾淨淨的小孩子,笑眯眯的走了出來,對著九阿哥說道:“恭喜九爺,福晉生了個小阿哥!”
九阿哥一愣,由於當場被雷劈了一般,呆呆地說道:“不可能啊。明明是個小格格的,爺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暖心。是阿瑪的小心肝兒,是額孃的貼心小棉襖。”
元寶也嘟著嘴嚷道,“不可能!額孃的肚子明明是個西瓜,怎麼會生出桃太郎呢!”
蟈蟈此刻也顧不得糾正元寶,他彷佛看見了一個乖巧的小妹妹正在離自己遠去。一個與蛐蛐一樣可著勁折騰的弟弟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遠遠地喊著:“哥。靠你了!”
只要蛐蛐滿意的笑了笑,說道:“那太好了,終於有弟弟陪我打架了,元寶沒意思透了。”
那穩婆促狹的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嘴,說道:“哎喲,瞧我真是老眼昏花嘴又拙了,說錯了說錯了,是個小格格,恭喜九爺是個小格格!”
九阿哥狐疑的看了那穩婆一眼,這得多老眼昏花才會將阿哥和格格看錯了啊,他忍不住接過孩子,撥開包袱瞅了瞅,方才哈哈大笑起來。
“賞賞賞!快給爺掛紅布條兒去,福晉給爺生了個小格格,正所謂,要什麼來什麼!”
兩個兒子也鬆了口氣,喜笑眉開的上前瞅了瞅包袱裡的小妹妹,蛐蛐沒有人抱,瞅不著,焦急地說道:“阿瑪,你也巴拉開給我瞅瞅啊,我看看小妹妹有什麼不同!”
九阿哥臉色一綠,“你瞅瞅臉蛋兒得了,瞎瞧什麼呢!”
一旁的幾位妾侍都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大喜過後,九阿哥突然定了定神,“是福晉叫你出來騙爺的吧,哼,福晉真是太壞了!”他雖然說著,卻不生氣,清雅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想來是身子和精神頭都極好。只是她這麼壞,待她出了月子,看他不好好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