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對於社會風氣的不屑,對於請客送禮式庸俗人情交易的厭惡。兩個人相處的模式經常是肖天一在講,周小西在聽,而肖天一感覺,不管他講什麼,小西都能懂,都能理解。其實小西並不是全部都懂,全部都理解。可是這些不懂和不理解的部分,反倒讓肖天一顯得有些神秘化,小西更愛他了,有些仰望的意思。
他們像所有的校園情侶一樣,一起上自習,一起吃飯,看到左右沒人的時候,偷偷互喂一口。兩個人度過了甜蜜的兩年多時間,臨近畢業的時候,周小西面臨了她人生中的重大選擇:是跟著肖天一去省會城市,還是回到自己家鄉的城市。周小西的父母雖然只是普通技術人員,但是在小城裡,把她安排進一家差不多的公司當文員的能力,還是有的。如果周小西跟著肖天一去省會城市,她就讀的大學並不出色,省會城市的企業很少有去她學校招聘的,她就需要到當地,自己找工作了。
不忍跟肖天一分離的周小西,最終還是跟著肖天一到了省會。她曾經幻想進入肖天一的家族企業,只是當一名普通文員,每天跟肖天一一起上下班,上演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浪漫戲份。可是肖天一斷然否決了她的想法,他說:“那是我爸的企業,不是我的。你等著,我給你賺出我們自己的企業。”
聽到這樣的話,誰能不心動呢?這是我愛的男人,他要為我打拼,賺一個我們自己的企業,眼前的艱苦,根本不算什麼。
在郊區租了一間便宜的房子安頓下來,小西投入了早出晚歸找工作的任務中。在省城找工作的大學生,多如過江之鯽,其中不乏名校畢業生和海歸大軍。小西參加了幾次人才招聘會,被人擠得幾乎連簡歷都投不進去。她也曾經按照報紙上的招聘廣告,寄出自己的簡歷,大多都是泥牛入海,杳無音信。一次又一次投簡歷失敗,面試被拒,弄得小西心灰意冷,當天河社群給她伸出一支橄欖枝的時候,她差不多要感謝涕零了。找工作的不易,讓小西一次又一次忍耐著主任的吹毛求疵和頤指氣使,她不敢辭職,不能丟了這個工作。
“天一,我今天才知道,我們主任,從我到社群的第一天起,就想擠走我,我無論怎麼忍,她都不會放過我,你說我該怎麼辦?”
小西的臉在肖天一的西褲上蹭著,把眼淚都擦到他的褲子上。她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她心裡很想讓肖天一求求他的父母,幫她找一份工作。以他家在這座城市的生意規模和人際網路,幫著介紹一個公司文員之類的工作,應該只是舉手之勞。但是,肖天一很抗拒動用他父母的任何關係,他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小西有一次委婉地提出這個要求時,他甚至生了氣。
聽了小西的話,肖天一什麼都沒說,他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小西柔順的短髮,眼睛看著不知道什麼地方,眉頭深深地皺著,他在想事情。肖天一最近似乎一直有心事,小西問他,他說是工作上的事,說了小西也不懂。他只有二十四歲,眉心已經皺出了兩道皺紋,一定是事情很多、很操勞,小西看著他的臉,後悔跟他訴委屈了,他已經很累了,而且十有八/九他加班到現在,連晚飯都還沒吃,從公司急急忙忙來看看她,然後還要趕回家裡。
“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下一碗泡麵?”
“嗯。”
小西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給肖天一煮泡麵,肖天一跟著她到廚房,幾次張嘴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沉默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間的親,評論一下吧。
☆、奇怪的花兒(上)
因為知道了越幹活越有錯的真相,上班的時候,小西有些無精打采起來。她再不敢搶著幹活兒,也不敢積極去調查問題。她現在明白自己從前總是把遇到的問題記下來反映給主任,是多麼惹人厭。主任當然是希望轄區在自己的治理下,歌舞昇平、一派祥和,什麼問題也